身上,也不耐煩管這些。且林珩才三個月大,在船上晃了這麼久,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麼大礙,因此倒是先請了太醫過府來診治。
林如海匆匆忙忙的洗漱一番,換上朝服,趁著天黑之前進宮面聖去了。原本回京述職的官員應先去吏部報道,由吏部向皇上奏報,三品以上或是皇上想要召見的,便會安排覲見。只是林如海手上的東西自然不能透過奏摺呈上去,京城裡頭又複雜的很,為免夜長夢多,自然要儘快將東西呈上去。
君祁手上拿著一堆所謂的證據,眼睛卻是直勾勾的盯著林如海。這會子連戴權都被他趕了出去,裡頭就他們兩個人,同別院裡也不差什麼。偏如海穿著正經的朝服,一臉嚴肅,他也不好打趣,只得多看兩眼罷了。
林如海被他盯得難受,若不是礙於身在御書房,早就轉過身背對著他了。只是這麼忍著也不是個事兒,眼看著宮門就要下鑰了,他一直在這站著算什麼事兒?因道,“皇上,這些東西也非一時半刻就能看完的。今日天色已完,臣一家今日才到京,還未安頓下來。還請皇上開恩,早些放臣回去吧。”
君祁索性將手中的東西扔在桌案上,走下來在林如海面前站定,“你如今膽子愈發大了,朕還沒開口呢,竟想著家去了。可是有子萬事足,急著回去看兒子呢吧。”
林如海忙躬身賠罪,連道不敢。膽子大了是真的,想要回去看看兒子也是真的,只是不敢直言罷了。
君祁抓住他的肩膀,撐不住笑了出來,“瞧你,我不過一兩句玩笑話,竟還當真了。知道你午時末才登岸,本不想你即刻進宮的。只是,嗨,這年前年後,算起來也有小半年了吧?你總不肯在信中多寫些近況,也不知你是胖了還是瘦了,真真叫人操心。他們雖有奏報,不過是公事公辦,也不如我親眼看看來得放心。”
林如海聽了這話,耳根子直髮熱。君祁回京前怕他再有什麼不測,硬是留下了兩個暗衛保護他。他也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怕是都被他們稟告給君祁知曉了,卻不想竟是這麼個意思。他好歹也是已過而立的七尺男兒,如今被君祁如孩童般對待,確是有些羞赧。“多謝皇上關心,微臣這不是好好的嗎。”
君祁抬起手去,似乎想要有什麼動作,終究還是在半空中放下了,“是我想岔了,你在船上定然疲乏的很,該是好好休息的時候。今日便先這樣吧,三日後我去別院,咱們到時候再細聊。”
細聊?聊什麼呢?林如海總覺得沒那麼簡單,卻也沒說什麼,甄家是該辦了。更何況還有西北以及高麗國等事,也不知道進展如何了。這皇宮看著是皇上的地盤,其實不知道有多少旁人的眼睛耳朵在盯著呢,倒不如別院那裡清淨。
君祁目送他走出大殿,心裡盤算著,總要徐徐圖之才好。
林家到京的第二天,就有親戚上門來了。唐家那邊派了兩個體面的婆子來,說是替太太來給老封君請安,想必這幾日老封君這裡忙得很,等過幾日再請老封君過府去聽戲。唐氏也派了兩個婆子,把從南邊帶了的土儀帶上,同那兩個婆子一道回去了。賈家這邊卻不同,王氏親自帶著人,來見賈敏。
賈敏如今睡得好,吃得香,氣色也比之當日好了不少。見到這位一向疏離的二嫂子,也高興的拉著她說話,“二嫂子在家忙得很,怎麼有空過來了。我才剛還說呢,今兒還有些東西要收拾,明兒就去給母親請安,偏你今兒就來了。家裡都還好?母親身子可還硬朗?我聽說珍哥兒的媳婦沒了,倒真是可惜了,那樣出挑的人物竟是個福薄的。”
王氏同她並肩在炕上緊挨著坐下,聽著這麼一串的話,臉上的笑容絲毫不少,“難為姑太太遠在南邊還惦記著家裡,老太太是個有福的,這一年裡也沒有個頭疼腦熱的,只是時常唸叨著想你了。珍哥兒媳婦也是頑疾了,也不算去的突然。也不知姑太太在南邊是個什麼光景,還未成給你道喜呢。聽說哥兒一生下來便有八斤二兩兩,真真是個大胖小子了。”
王氏避重就輕,並未掰扯些嫡庶之分,讓賈敏十分高興,“可不是呢,可沒聽說過誰家的孩子竟有這麼大的,只是盼著日後也能這樣該多好。”轉而又說起南邊的天氣來,“說起來南邊雖溫暖溼潤一些,到底不如京城舒爽。才到那裡便遇上了幾場雨,細如牛毛,就是不停,真個是要煩死個人。倒是夏天好受一些,沒京城這麼熱的發慌。”
王氏心不在焉的虛應著,她今日上門來可不是為了聽姑太太閒扯,真個是有正經事相求。只是她一貫只被別人求著辦事兒,哪裡低聲下氣的求過人家呢,因此有些不好開口。
賈敏見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