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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頓了頓手裡的筆,盯著他心虛的笑容,忽然覺得有一種虛無縹緲的,似曾相識的,若隱若現的,黯然銷魂的——不祥的預感。
簽了名的羊皮紙被他快速的抽走然後小心的收了起來,走之前,又想起來什麼,問我:
“說起來,之前你吃野果中毒……我記得我不是給了你那個可以用來解毒的石頭嗎?你沒有帶著?”
他說我才想起來似乎是有這麼一個東西,然而翻了翻身上的兜,卻完全不知其所蹤。大概是之前一直被各種事情搞得很混亂所以完全沒有注意過的關係吧,後來又發生了那種事情。
“唔,你是說玥紅石?大概被我搞丟了。”
遊刃被我異常淡定和無所謂的態度搞到痛心疾首了。我倒是覺得無所謂,因為那東西本來的用處也就只有一個而已,現在的話,我已經離開他那麼遠,自然也就沒什麼使用價值了。
“好東西不知道珍惜是要遭天譴的……”
遊刃捂著心口,一臉“現在的這些富二代啊”的表情,離去了。
我沒說什麼,但是想起他之前讓我籤那個戰書的時候的眼神,不知道為什麼總是覺得雞皮疙瘩一陣陣泛起。
……
等等,我說那真的是戰書嗎?
左想右想覺得不安心,然而再想質疑的時候,遊刃早已經不見了。
算了,為已經發生過的事情胡思亂想,不符合我的格調。
挑戰
“後天我有事,所以今天開始的所有活動我都退出。”
我懶懶的斜靠在險峻的山崖邊沿的巨石上,看著無盡的深淵,享受魔界之風的拂弄,半閉著眼,對身後的行說道。
“唔……好,剛好我們也修整一下,這幾天的活動也太頻繁和密集了。”
行的聲音充滿疲憊,因為我任性的要求加大對戰量,它這幾天都在忙於收集資料安排活動聯絡其他妖魔的事情上,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你也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我想了想,加了一句。
身邊的異獸從牙縫裡擠出一聲不屑的嘲笑:
【嘿,虛偽的關懷】
當然這一句話行是聽不到的。我也不說什麼,只是皺了眉頭,撿起手邊的一塊石頭向那多嘴的傢伙丟去——石頭毫無阻礙的穿過它的身體,落下懸崖,沒有回聲。
【後天就去和雷禪一戰,你在這之前沒什麼想要做的事情嗎】
那異獸問我。
“……想做的事情?已經沒有了。”
曾經,大概是有的吧。可是現在已經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
【你認識的那些人也都來到魔界了吧,不想見一見嗎】
“見誰呢……我似乎也沒有什麼特別想見的呢。”
【那麼……你的哥哥呢】
“啊……哥哥啊……”
我無謂的應著,嘆息之間,看自己如今的模樣,原本柔順的頭髮因為缺乏打理,已經被鮮血凝結成堅硬的形狀,最初離開的時候的衣服早就因為無法再使用而丟棄,身上穿著的是其他魔族給我的帶著強烈魔族風格的衣物。身上的氣味,早就被腥腐之氣覆蓋,混合著雜亂的各種妖氣,已經可以讓任何一個妖魔辨認不出我人類的真正身份。
“還是不要再見面了吧。”
我躺在巨石上,仰頭看著天空,魔界的天空總是灰黑的顏色,似乎要沉沉的壓下來,又好像離得很遠。事實上,就算是可以飛翔的妖怪,也無論如何觸不到那厚重的雲幕。
圍在脖子上的妖狐之皮仍然如最初般柔軟潔白。手腕上纏著的絲線,掛著一粒小小的冰淚石,經過反覆的清洗,原先上面附著的血氣和別的妖怪的氣味漸漸的變淡,只留下了一絲有點熟悉的妖氣,那妖氣的主人大概叫做飛影。我閉上眼睛,似乎回到最初,飛影還在我家當房客的日子。
可是我也清楚的知道,我已經永遠都回不去了。
“我要走了。”
一個有點陌生的妖魔的聲音在身後不遠處響起,打斷了我的出神。我扭頭看去,是一個渾身裹得嚴實,完全看不到臉部的傢伙。
思考半天,終於想起,似乎是前段時間自發加入我們活動的妖魔,既不它的清楚來歷,也不明瞭其身份——似乎是對我們比較感興趣,才來的——當然,這在魔界很常見,因為我們並不是固定的團體,也沒有什麼像樣的基地,只能算是一群烏合之眾,不拒絕誰的加入也不阻攔誰的離開,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