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法醫學的研。家裡人說這不是沒事找事麼,法醫賺得不如正牌大夫,社會上的名聲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無奈怎麼都拗不過,只能由著她。如今唸到研二正裝27了,家裡又催婚事,人家本人倒不見著急。
她其實有個很穩定的男朋友。那人我見過兩次,是那種典型的南方男生,溫柔體貼心思細膩,做事認真又懂得心疼人,長相也很端正,唯一的缺點就是個頭比較矮。
白家離學姐住的地方不算遠,車沒開多一會就到了。我一路忍著疼一句話沒說,司機也懶得理我。等我付了錢從車裡艱難地挪出來,他就一溜煙開走了。
我站在學姐家的小高層門前,掏出手機給她打電話。開始沒有人接,我鍥而不捨繼續打,打到第三次終於聽到她接起來,聲音沙啞口齒不清地說了句“喂”。
“學姐,我從一個兇案現場弄了點血樣,想請你幫忙驗驗。”
電話對面的人顯然還沒醒過來,重重地吸了口氣,略帶著慍怒問我:“……韓宇,你知道現在幾點鐘了麼?”
我又看了一眼手錶:“1點15。學姐我在你家樓下,你能不能下來接我一趟?我有點走不動了……”
“走不動了坐電梯啊,這還用我教你麼。”
我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苦笑。
電話裡靜了十幾秒,然後她有些不耐煩地說:“在那等著。”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我等了5分鐘就看到她睡眼惺忪從樓裡出來,一身寬鬆的T恤衫牛仔短褲,腳上蹬著雙趿拉板,一頭長髮毛躁躁地披散在肩上。學姐人生得美,這樣看也很順眼。
她見了我眉毛擰成一團,用手指把亂糟糟的頭髮往後攏了攏,問我:“你小子怎麼搞成這副德行?”
我搖了搖頭,“一言難盡,今天這事至少夠我講一堂課。”
她也不再細問,把我的包奪過去背在自己身上,就來攙扶我。“傷了的腳別吃勁,慢慢走。”
“嗯。”
被人這樣扶著比我自己走強得多,但還是疼得厲害,等我終於一步一步挪到電梯裡,已經又滿頭大汗了。
有她陪在身邊我莫名覺得安心不少,就在腦子裡過了一遍今天發生的事。
“學姐,你信有鬼麼?”我問。
“不信。”她毫不猶豫直接答道。
我一想也是,今天這事不是親眼見到我自己都不信。況且學姐是學醫的,說她這麼多年天天摟著屍體睡覺也不誇張,這樣還信鬼就純屬自己跟自己過不去了。前一陣不是有個“普通文藝2B大學”的笑話,後來被人加了各種大學的版本,其中醫科大學就是“女生騎著腳踏車,後座上馱一具屍體,旁邊另一具屍體哀怨地看著”。現在五臟俱全不缺胳膊不缺腿的屍體這麼難搞,今兒這要是換她見了那女鬼,說不定反而樂得抓回來解剖,那樣撒丫子逃命的就是那女鬼了。
想到這裡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瞪了我一眼:“還笑,搞成這德行你還好意思笑。”我捂住嘴:“不好意思,我錯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等會給我一五一十說清楚。”這樣說著電梯就到了,她又費了挺大勁,終於把我折騰到她家客廳的沙發上。
“我一定坦白從寬老實交代。不過大姐,我能申請先洗個澡麼?”我這一趟下來衣服早就全溼透了,黏糊糊地粘在身上,在那鬼屋裡又被揚了一身一臉灰塵在地下打了好幾個滾,出來還吐了個昏天黑地,再不洗澡真要噁心死人了。
她頓了一下,說:“先讓我看看你的腿。”說著就伸手來解我的腰帶。我趕忙攔住,大聲喊道:“唉女俠,女俠饒命~”
她被我擋住,就停下動作,顯得有些不悅:“我是大夫,你嬌羞個什麼勁。”
我尷尬地笑了笑,“是是,愛與正義的美少女大夫,讓我自己來行麼?”心裡唸叨發小就是這點不好,我從穿開襠褲的時代就成天到晚屁顛屁顛跟在這姐們後頭瞎蹦躂,長大了之後,男女有別這碼事情就變得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瞭。
她收回手,又瞪了我一眼,那眼神像在讓我動作快點。我不敢怠慢,只好苦笑著解腰帶脫褲子。褲子一退下來我自己也抽了口涼氣,大腿上整個一片,已經全變成大理石地磚那種顏色了。
好麼,看這形狀,下面保不準還真有隻大龍蝦。
學姐用手按了幾下我腿上那隻龍蝦,又捧著我的腳揉了揉腳脖子上那個發麵饅頭,我疼得直哆嗦,其間沒忍住還淒厲地叫了好幾聲。
“骨頭沒事,等會給你冰敷一下,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