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了。
“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哈利說,“你的意思是……現在的一切,都是我在杞人憂天嗎?”
“這裡一直那麼平靜。”莉莉低聲說,“麻瓜種巫師和純血巫師是有矛盾。但是絕沒有你說的那樣可怕。如果真的有什麼,也是在你極力尋找之後——”
“如果,”哈利打斷莉莉的話,“如果你知道我那天晚上遇見了什麼,恐怕就不會那麼說了。”他冷冷地說,“有五個巫師和一個狼人圍攻我。他們朝我射索命咒,而那個狼人——”他對詹姆說,“也許你不陌生,事實上他叫芬里爾?格雷伯克,魔法部排名前三的通緝犯,賞金多年居高不下。”
驚恐的抽氣聲在客廳響起。
哈利沒能分辨出這樣的聲音是誰發出來的——因為他周圍的幾個人臉上都帶著十足的驚嚇。
哈利頓時又後悔了,儘管他明白這件事根本不可能真正瞞住——不管怎麼樣,就算先前他們一直沒有問,在庭審那一天結束後,他們也會從各種各樣好管閒事的報紙上知道事情始末。
哈利乾咳了一聲,他想轉移話題:“如果你們明白了……”
“不,”莉莉聲音顫抖,“不明白的是你,你為什麼要在那個時候到那裡去呢?如果你不過去,你什麼都不會遇到!”
“總要有人阻止他們——”
“當然!”莉莉厲聲說,“有人得阻止——鄧布利多,西弗勒斯,詹姆,或者我,誰都可以,什麼都無所謂,但不應該是你!不能是你!你明白嗎?”莉莉喊道,她的眼眶紅了,淚水浸潤那雙翠綠色的眼睛,然後大顆大顆地往下掉,“不能是你,不能是你跟伊爾!哈利,boy——MySon。”
哈利怔住了。他覺得眼眶有點發熱,喉嚨也有點兒堵。他清咳了一下,試試嗓子,企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麼奇怪……不那麼緊繃、哽咽:
“莉莉……”
“沒有一個母親能忍受她還沒有長大的孩子陷入危險的。”莉莉傷心地說,她抽泣著,將臉埋入掌心,可是透明的淚水依舊透過指縫滲出來,“哈利,答應我,看在老天的份上,看在我曾經願意——看在我一直願意——為你犧牲的份上,憐憫一個母親吧……那些事情我們能替你完成的……別這樣了,別再這樣了……你知道嗎,我這幾天晚上都在做夢,我一直夢見你全身是血……我……我忍受不了……”
哈利握緊了拳頭:“假使可能的話……”
“假使可能?”莉莉用沙啞的聲音重複,她看著哈利。
哈利側了頭,他不敢看向莉莉,覺得自己對不起她。可是莉莉難過絕望的聲音還是毫無障礙地傳入他的耳朵裡。
“只要你想,你就能擺脫這些的,哈利。”莉莉哀求道,“哈利……Please,哈利,不要再這樣了,哈利,還有什麼比讓一個英雄的母親更可悲呢?她的孩子在受傷,她的孩子在流血……她的孩子停止呼吸了。而她無能為力。”她緊緊閉上眼,兩行淚水從她眼皮裡滑下,“她無能為力。”
哈利的臉上浮現痛苦。他感覺到了動搖,他開始想著也許能夠滿足莉莉……也許能夠。
他想著,然後衝自己苦笑。
不可能的。
一切早已決定,在最開始,由命運。
一個看不見的□。
客廳裡的安靜彷彿持續了很久,久到好長一段時間裡,只有莉莉似有若無的抽噎聲。
最後哈利開口了,他的聲音有些乾澀,他說道:
“我想,一切早已註定,就算換了一個世界,就算換了一個開局……我和他也是宿命的敵人,我們之間一定要有一個結局。並且這樣的結局只能由死亡來書寫。His,”哈利抿著唇,“……Ormine。”
“Mum。”
莉莉絕望地軟倒在沙發上,她如同離了水的瀕死的魚一樣喘息著……片刻,她站起來,用盡全身力氣甩了哈利一個耳光。
她轉過身,捂著臉快步走上二樓。
哈利被打了一個踉蹌,他撫了撫椅子,站穩後擦擦臉,轉身向屋外走去。
詹姆這時候已經霍然起身了,他看了看向相反方向離去的兩人,匆匆對一旁完全呆住的伊爾說“上去安慰你媽媽”,就飛快追著哈利向外跑去。
哈利已經開啟大門了,詹姆趕了上來,他叫道:“嘿,哈利,等等,等等——先等等!”他在花園外的木欄杆那裡攔住了哈利。
哈利立刻別過頭去。
但詹姆還是透過屋裡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