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遲在之前除了做自我介紹的時候,別的時候就沒有和他說過話。
他在之前並不是一個孤僻的人,不過最近卻對誰都不大想搭理,更甚者,心裡總有煩躁和一種蠢蠢欲動的好鬥。
君遲自己明白應該是魔丹裡的魔氣影響了自己,他也在儘量壓制,所幸他覺得現在一切還在控制之中。
君遲沒有先說話,反而是賀驊彰突然欠身伸手摸了摸君遲身邊那盆花的花瓣,那花瓣因他的碰觸而輕輕抖動,而且發出了一絲盈盈光芒,香味突然之間濃郁了不少。
君遲略微詫異,心想賀驊彰做這個動作,真是太不搭了,要說猛虎嗅薔薇,那可是很具有意境的動作,但他做出來,卻像是野豬拱白菜,真破壞這個意境。
賀驊彰碰了那花之後,又看著君遲說道,“這叫十八重樓,其香味有凝神靜氣的作用。這客棧倒是用心,居然在院落裡擺放了這種花。”
以君遲觀察,他之前並沒有覺得這賀驊彰是個愛對別人做這種說明的人,再說,自己好歹算有些見識,都不認識這十八重樓,賀驊彰只是築基初期,居然認識。
君遲有點懷疑這人出去一趟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雖然心生懷疑,不過君遲倒沒表現出來,說道,“我之前倒不知道這花有這麼風雅的名字。賀前輩,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畢竟是去花街,居然一會兒就回來了,這樣真沒有問題嗎?
君遲甚至不著痕跡地看了賀驊彰的下半身一眼,又把視線收回去了,放在那十八重樓上面。賀驊彰嘿嘿笑了兩聲,道,“想回來就回來了。”
又從懷裡拿出了一塊小的幾近透明的石子,石子呈很不規則的形狀,就像是隨便從哪裡撿的,賀驊彰居然就將這麼個東西遞給了君遲,說,“拿著吧。”
君遲愣了一下,心想我和你又不熟,你給我東西,我就要拿著嗎。
不過他居然真將那東西接到了手裡,東西觸手沁涼,讓他本來煩躁的心又突然靜了一些,他不動聲色地看著賀驊彰,問道,“這是什麼?”
賀驊彰說,“不是什麼好東西,就是這裡景曜河裡的石子,據說來景曜城,一定要去景曜河裡撿兩枚這種石子,可以保證仙途暢通,修行順利。”
君遲笑了起來,“居然還有這種說法?”
賀驊彰盯著他說,“你之前沒聽說過嗎?”
賀驊彰的這話挖掘一下潛臺詞,就是類似於說,“你這都不知道,怎麼土鱉成這樣?”
君遲沒理,反而坦坦蕩蕩地說,“真沒聽說過,有點像那種情人對星星許願感情就能天長地久,很顯然是糊弄人的。”
然後還一本正經地對賀驊彰說,“所以前輩,這種話,是不能相信的。”
說著,就作勢要把手裡的東西扔了,賀驊彰趕緊阻止了他,說,“你這人真是不知好歹,景曜河湍急無比,波濤洶湧,修為稍低一點,掉進河裡就能淹死,成為裡面妖獸的腹中餐,我這石子還是花了十枚靈石買的,你就這麼扔了嗎。”
君遲只好把那石子收了回去,心想這位姓賀的什麼意思,要不是知道自己不是女人,真就要懷疑他是想泡馬子。
君遲對賀驊彰道了謝,就把那石子收了起來。
賀驊彰這才沒再說什麼了。
君遲以為他把東西給了自己就該離開了,沒想到此人居然在他旁邊坐了下來,也和他一起賞起花來,這樣花前月下,兩個大老爺們,實在有辱觀瞻。
君遲又坐了一會兒,發現他果真是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似乎要一直陪自己坐,不由心裡一驚。
心想,這人難道去了一趟花街,突然發現自己不愛女人轉愛男人了,所以對自己有意思了。
這個想法只是在腦子裡輕輕轉了一下,就被君遲給反駁了,不由在心裡狠狠唾棄自己道,“難道和孔虛白劍在一起久了,就被他們附身了嗎?”
抖落了滿身雞皮疙瘩之後,君遲起了身,說,“前輩,我先回房了。”
賀驊彰還沒說話,他就趕緊跑了。
進了房間,君遲又用神識掃了掃院子裡,發現自己走了之後,賀驊彰果真也回房了。
君遲心想這人肯定有問題,只是一時間又無法確定,這人到底是怎麼了。
被人奪舍?
他離開眾人也沒多久,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被奪舍,而且賀驊彰又沒什麼特別出色的地方,誰會故意奪他的舍呢。再說,奪舍哪裡是那麼容易的事,又不是寧封,可以隨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