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與萬人都逃不開干係。只是那位愚孝地執行著家訓多年的老者,幾個小時前,還給自己熬著熱騰騰的湯藥,現在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
自己前世到底按的什麼心,難不成真是上輩子欠操,才設下了重重的機關,搭上那麼多條人命,好一圓自己與王弟的重逢之夢嗎?而前方有什麼在等著他呢?
水根忽然覺得自己比關在監獄裡都痛苦,他覺得自己與紹,人也好鬼也罷,都被套在一個無形的牢獄之中,痛苦掙扎,也看不到自由……
五十一
當登上火車時,水根突然又要從車門上下來。紹拉住他問:“你想幹嘛?”
“我想懸空寺再看看……”
紹對這一世王兄的軟心腸倒是頗為熟稔了。這個傻根兒要是擰起勁兒來胡思亂想,倒是也夠人喝一壺的。
於是耐著性子放柔的聲音說:“你現在回去也沒有用處了,這事是有八九跟……跟那個人脫不開關係,咱們還是繼續趕路吧。估計到了那,他們也該尾隨而至了。”
水根一聽掙脫得更激烈了:“那我更不去了,我說王爺啊,咱倆現在也算是有錢人了,要不去海南得了,那裡老漂亮了,咱倆坐飛機去,你還沒做過飛機呢……”
紹懶得再跟他廢話,一伸手就把他拽到了座位上。
正趕上營運淡季,車廂裡倒也不算擁擠。水根窮酸慣了,繼承了幾個倒黴蛋好幾萬的現金遺產也不知奢侈一把,居然定了硬臥。
紹在火車上坐了一會,才從別人的閒聊中知道還有軟臥這麼一說。立刻痛罵了守財奴一通,找來了列車長,把錢塞到位,毫不費力包了間軟臥。
水根看著這小門一關,只剩倆人,有床有被的溫馨小包間,心裡暗暗叫苦。
他是真不會享受嗎?看看這氛圍,就差弄倆一公一母的大蚊子各叮一口了。
紹將揹包甩在床上,往上一倒,舒服地閉上了眼睛,然後朝水根一揚手:“過來!”
水根靠在門板上,手一直在猥褻地撓著襠部。
紹微眯著眼睛斜視著水根,耷拉著嘴角說:“你那不硌嗎?趕緊掏出來吧!”
水根聽了惱羞成怒:“我願意!你管得著?”
從懸空寺出來後,孩子就落下一毛病,愛在褲衩裡藏摺疊水果刀。
紹起身,從旅行用的白鋼水壺裡倒出了一碗湯汁:“你以為我要幹什麼?叫你過來喝藥呢,別在那摸了!”
水根這才癟著嘴過來,接過壺蓋,皺著眉頭喝苦澀的濃汁。
紹拿手支著腦袋,歪著脖看著水根:“你去過內蒙古嗎?”
看水根搖了搖頭,紹接著說:“那塊土地,是我們鮮卑兒女的聖地,當初,我們拓跋部落就遊牧於雲中一帶,建立了代國。直至前秦苻堅那廝派兵奔襲代國,才迫得我們離開了故土。後來父王15歲興復了代國,又繼而建立了大魏。可惜的是,我一直沒有機會遊歷故鄉的聖土……
水根喝完藥,就從包兒裡翻出了內蒙古的呼倫貝爾市市的旅遊簡介。
聽拓跋嗣這麼一說,立刻就指著其中一塊介紹說:“那我們該不會是要去這個地方吧?”
紹看向了水根指的地方——內蒙古自治區呼倫貝爾盟的嘎仙洞遺址。
根據旅遊宣傳單上的介紹:嘎仙洞位於一道高達百米的花崗岩峭壁上,離平地25米。洞口略呈三角形,高12米,寬19米,方向朝南偏西。洞內寬闊,宏偉,宛若一間“大廳”。
這是北魏第三代皇帝拓跋燾,派人依據天然的石洞鑿建加工,專門用來祭祖的場所。
這個拓跋燾是拓跋嗣的長子,也是一位馬背上的皇帝。也不知這石洞是他聽了誰的建議修建的。
“奇怪,他為什麼要在這兒進行祭祖呢?這裡並不是代國的領地啊?”
而水根則是盯著照片上的那個形狀奇特的洞口唏噓不停——三角,又見三角!
紹陷入了沉思,小孩看紹想事情呢,就放鬆下來趴在了軟臥之上。迷迷糊糊的功夫,就覺得有人躺在了自己的身邊,睜眼一看,紹正閉著眼睛摟著自己。
“去你那床上睡,跟我擠什麼啊!”
紹又將臉使勁往水根肩窩裡蹭:“又沒真睡你,鬼叫什麼!”
水根覺得應該好好給弟弟上一堂正確的親情倫理價值觀的課了。當他唾沫橫飛地講完在現代社會還有個A打頭的可怕疾病,同性戀是高危人群時,紹不以為然地說:“那下車我們買保險套吧!”
水根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