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2 / 4)

麼。”

然而有人握住了他的右手。

凱珊德拉在最恰當的時機調整空間顯形進來。她面無表情地注視著他,黑色的瞳仁彼此碰撞,目光冰冷。

對於他先前試圖謀害她父親這一點,她並沒有表現出所謂的憤怒。她只是靜靜地站在兩個男人中間,平靜地與這個幾乎要成為她丈夫的男人對峙。其實她是維克多?梅利弗倫的女兒中最像父親的一個,她的五官分明美豔無比,卻與庸脂俗粉劃出了明顯的界限。她是強大的,因而在同樣強大的他面前,作為一個女人她更加不可動搖。

維克多?梅利弗倫在一旁無聲地觀望他們,簡直彷彿前一秒匕首是架在其他人脖子上一般。其實他早該明白過來的,他引以為榮的女兒是這個男人罕見的親密朋友,卻不是什麼戀人。更重要的是,對丹佛家的人來說,不是戀人就不會是夫妻。

雷格勒斯終於認命般地放下手,一言不發地轉身出去。凱珊德拉依舊巍然不動地站在原地目送他離開,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她才終於轉向她的父親。

“您還好吧?”她的口吻依舊是無甚波瀾。

“不要緊,珊德拉。”他微笑著撩開她落到眼前的一縷黑髮,“今後無論發生什麼,你需記得,你始終是為人父者的驕傲。”

他覺得自己的精神進入了某種涅磐。現在他緊緊盯著那些間隔的黑與白起伏跌宕,卻不記得自己彈了些什麼旋律。他只是在那裡強迫式地演奏,直到譜上的所有音符被他嵌進生命裡去。至他消失之時,金屬敲擊的精密聲響仍未終了。

琴鍵的交替愈加密集,他感到力不從心。那些跨度一次次挑戰著他的極限。他開始無理由地厭煩,厭煩李斯特和炫技。幸好他不必繼續了,他竟然鬆了一口氣,用魔法把門開啟。

金髮男子姿勢隨性地倚在門框上,溫和而美麗的笑容多年未改。他在那樣的目光下幾乎忍不住要畏縮,即使他深知自己沒有必要這麼做。

維克多?梅利弗倫進來,並不多言語,只是幫他彈完了最後幾個小節。

“您的技巧這麼多年還是如此精湛啊。”他竟恍惚起來,幾段音律之中往事流轉。

“很慚愧,”他卻坐在一旁,並不看他,“當年我也只有這些事能與你父親相提並論了。”

這次他並沒有再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他帶著自我保護的堅毅築成了一道高牆,將他自己鎖在其中。

“《La Campanella》,”維克多?梅利弗倫自顧自地說了下去,“帕格尼尼譜的小提琴曲子,李斯特改成了鋼琴。那本是天才的手筆,你又何必強求自己彈得味同嚼蠟。固然追求生活的高姿態是一種優秀的品質,但肖邦雖然不適合在公開場合演奏,卻不失為調劑心情的上品。”

“只是自己喜歡而已。”他悶聲關上琴,“倒是您,多年沒有聽過您彈琴了。”

“曾經我也覺得鋼琴和文學能夠替代生活,”維克多?梅利弗倫透徹而寧靜的目光幾乎要將他擊穿,“更確切的說,是你父親代替了我生活中的其他部分,讓我能夠活在藝術的理想世界中。音樂對於一個沒有與之相匹配心靈的人而言,只是技巧與表達罷了。現在由於我的錯誤,我只能自己承擔後果。當我這樣生活過之後,仍感到藝術在靈魂深處沒有被磨損,才是它們真正流芳的緣由。”

他再一次無言以對,他之前並未想過自己到如今仍不能坦然面對維克多?梅利弗倫。他分明告誡過自己,過去的業已過去。

“我並不是在軟禁您,”最後他說,“您可以隨時離開。”

“那最好。”維克多?梅利弗倫站起來,這一刻雷格勒斯忽然明白,僅僅因為這個男子敢於承擔二十年來如此生活的姿態,就足以誕生不可侵犯的威嚴,“畢竟血濃於水。我知道當年自己很愚蠢,但我同樣知道,你不是他。”

伊撒克?洛克爾覺得一切荒謬透頂。

當然在薔薇教團太多可笑或殘酷的事情都被當作司空見慣,但是大約很少有職員在遞交辭職書後就得到上司登門造訪挽留的待遇。他自嘲地想。

拉塔託斯克即使站在椅子上還是很難跟他達到視線相平,他乾脆放過這位自以為慈眉善目的長輩,自己坐下。

“既然你已經都知道了,”小個子男人的口吻很險惡,“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離開學校。”

“那您希望我怎麼做?”他反問,雖然想象地出自己的一生會成為一個笑話的部分,但荒謬至此,已經

13、La Campanell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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