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的時候看見他身邊有個挺壯實的男人,嗯,一眼大一眼小,笑起來嘴巴還是歪的,是你府上的工作人員嗎?”
莊洲愕然,“我家裡應該沒有這樣的人。”
黑糖似乎察覺了什麼,警覺地抬起頭看著凌冬至。凌冬至暗暗磨牙,“這人褲子上還沾著泥土,看起來像是園丁……你們家沒有園丁?”
莊洲越發迷惑,“我家裡的園丁是位老伯,腿腳不太方便,平時不怎麼出門的。我想你應該還沒見過他。”
黑糖的嘴巴咧開,又連忙合上,然後又咧開,露出一臉厚顏無恥的開心笑容。
凌冬至恨得不行,又不能當著滿大街的人踹它兩腳,只能板起臉把視線轉向另一邊,語氣不善地問他,“我現在在美術館門口,你讓人過來領它吧。”
莊洲忙說:“好的,我馬上過去。”
掛了電話,凌冬至懶得再跟這隻滿嘴跑火車的囧貨廢話,一言不發地拽著他往人行道上走,找了個比較顯眼的地方等著莊洲過來認領失物。
黑糖一方面為騙到了凌冬至而感到竊喜,另一方面又因為沒有把他徹底騙倒有些灰溜溜的,但是看到凌冬至板著臉的樣子,它又有些糾結是不是真的過分了。每次看見這個年輕人的時候,他臉上都帶著笑容,一副和和氣氣的模樣。現在卻一臉冰霜,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自己,這讓黑糖有那麼一點點的不好受——畢竟遇見一個聽懂它說話的人是一件挺不可思議的事兒,它長到這麼大還頭一次聽說有這樣的人。
不過,還沒等黑糖想出用什麼樣的辦法緩和一下凌冬至和自己之間弄僵了的關係,莊洲就出現了。
黑糖頓時悻悻。
凌冬至也有些意外莊洲來的這麼快,把牽引繩遞過去的時候忍不住問了一句,“你上班的地方就在附近嗎?”
“隔兩條街。”莊洲指了指他身後的方向,“錦華大廈。樓下有家西餐廳還不錯,改天我請你吃飯。”
凌冬至沒好氣地說:“請吃飯就算了,不過我倒是想拜託莊先生一件事。”
莊洲十分淡定地挑了挑眉,“你說。”
凌冬至斜了一眼他家這條性格惡劣的狗,一字一頓地說:“我希望莊先生回家之後能給你家的黑糖講講《狼來了》的故事。”
莊洲,“……”
“尤其故事的最後部分,那個熊孩子的下場那部分,請你至少給它講三遍。”
莊洲,“……”
作者有話要說: 黑糖這個囧貨……
16、被動
凌冬至知道自己的這個要求,對於不明就裡的人來說,委實讓人覺得莫名其妙。但是他忍不住,他已經被那條哈士奇連著耍了兩次了。從小到大,對人類抱有戒心甚至是惡意的動物他見得多了,就是沒見過這麼惡趣味的傢伙,居然以耍人為樂……這都是跟誰學的呢?凌冬至怎麼也想不明白。
莊洲他雖然只見過兩面,但是看那人的言談舉止,應該不是個愛作弄人的性子。至於莊臨,雖然瘋了點兒,年齡在哪兒擺著呢。十來歲的半大孩子,能穩重到哪裡去?毛躁是毛躁了點兒,但是也沒像黑糖這樣一肚子壞水啊。
它每天還能接觸到誰?管家七伯?
凌冬至覺得更沒可能了,七伯一看就是個性格溫和的老好人。別人惡作劇了他給人打圓場倒是有可能,讓他自己去作弄人……
凌冬至琢磨了一會兒,又覺得自己被那條傻狗給刺激得神經了。哪怕是兒子跟老子的關係,這當兒子的也不一定就能十足十地像了自己老爹,更何況是寵物和主人的關係呢。
果然是被氣傻了。
話說性格這東西,在人類裡面是沒有重樣的,這道理或許在動物界也同樣適用吧。比如貓族裡既有小灰那種對人類抱有戒心的型別,也有小樣兒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愣頭青。就連一向以儀態優雅著稱的鳥族,不也有小八小九這種喜好扎堆八卦的囧貨麼?
凌冬至這麼一想,又覺得沒那麼窩火了。而莊洲的電話恰恰就在這個時候打了過來,也不知道是他趕得巧了,還是告別時看他神色不對刻意掐算好的。因為有了這樣的懷疑,凌冬至接起這個電話的時候心情頗有些微妙。
莊洲的聲音不疾不徐,醇厚的音線別有一種安撫人心的蠱惑意味,“看你剛才心情不好的樣子,到底怎麼了?”
凌冬至剛剛平復了的心情又開始拱起一股名為憋屈的闇火。他能說他是被莊洲養的惡狗給氣著了麼?
“是不是讓黑糖把你鬧騰煩了?”莊洲的語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