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和滿臉褶子的中樞主教聊天難受還是與吸血鬼們討論天氣痛苦。
盧拉笑眯眯的看著修斯的一大家子人——是的——名義上的哥哥、姑姑、姐姐、甚至還有祖父——都蒞臨倫敦。
德爾站在一邊眼觀鼻鼻觀心,努力不去想自己本該召喚羅斯卡特先生,卻招來了主人一家人這種事兒到底是辦好了還是辦壞了。
修斯默不作聲,卻敏銳的感覺到這一桌子人面前的空氣裡瀰漫著一股奇怪的味道。
奇怪他們認識嗎?
這是修斯的第一直覺。他覺得他那幫子名義上的親戚們似乎對這個人類有些莫名的熱情和過分親切——在眼高於頂的吸血鬼皇族中這真是破天荒不可思議的事兒。儘管他們把這種興奮掩飾得非常好。
但是盧拉好像不認識他們。
修斯又瞟瞟盧拉。盧拉依舊是那副溫和的模樣,對於吸血鬼們或尖酸或刻薄的提問,有條有理的句句把話堵回去。
看著羅斯卡特吃癟的樣子——如果你還記得這個人,修斯名義上的大哥,時常在過去一段修斯還很虛弱的時候欺壓並欺騙可憐的小修斯的傢伙——修斯覺得格外暢快。
盧拉的毒舌是不見於形的殺傷武器。
“言歸正傳。”祖父發話了。“你私下和我們接觸,已經擔了非常大的風險。我佩服你的勇氣。因此,我回答你三個問題。第一,混血種不是我們做的。第二,我們當中也有叛徒。第三,應當和五年前的那件事沒有關係。”
盧拉點點頭,禮貌的說道:“謝謝。”
修斯整個茶會中就像個打醬油的。他的親戚們和盧拉就
像在打啞謎,或者說根本就是打啞謎。這讓他感到一陣困惑和不安。他很少不安,但是這種感覺卻像是在提醒他,他漏掉了什麼。
是什麼呢?
在他還試圖努力回憶某些肢零破碎線索的時候,祖父冷不丁說道:“修斯,明晚你和我們一起回去。倫敦已經不太平了。哦,我真不想再摻和這些破事兒。”
“吸血鬼在上!”其餘幾個吸血鬼紛紛贊同的點頭。
盧拉笑眯眯說道:“當然,不過今晚,這傢伙——”他指指還在震驚中的修斯:“就歸我了。”
祖父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當然,只要你記得事後……”
盧拉點點頭。表情暮然變得深沉,甚至是——難看起來。
“那麼”,盧拉朝吸血鬼們點點頭,“這就告辭了。”
說完,他對德爾說道:“今天放你一天假,不用跟著那個笨蛋了。”
那個笨蛋——修斯,正用一種糊塗而困惑,但異常緊張的神情看著盧拉。
他的直覺告訴他
要大事不好了。
☆、26
修斯的那些吸血鬼親戚們略去不表。被強制放假一天的德爾也被打發走了。
此刻酒店的房間裡只有盧拉和修斯兩個人。
修斯緊張的吞了口口水——他在盧拉麵前永遠都是這個蠢樣子。
“在想什麼?”盧拉一邊漫不經心的問修斯,一邊轉身把風衣掛在玄關的衣櫃裡,修斯敏銳的注意到他順便把酒店的房門給鎖上了。
這是個什麼意思?
——這種話他當然說不出口。所以只是低啞的說道:“你有點……不一樣。”
“呵呵。”盧拉笑眯眯的靠近有些困惑的男人,頭一回那麼毫無防備的對修斯綻開一個算得上溫暖和漂亮的笑臉。“笨蛋也有敏銳的時候啊。”
我不是笨蛋。這句話當然他不敢開口反駁——顯然修斯怕打斷盧拉鐵樹開花一般罕見的柔和笑容,不摻雜諷刺,也不是禮貌的面具,而是真心實意的——對著他一個人——微笑。
不過像個木頭一樣戳著不動也不是吸血鬼的作風。骨子裡還有(儘管可能只有千分之一或者萬分之一倖存)浪漫印子作祟的義大利吸血鬼突然伸出了他的大手,慢慢覆上盧拉的一側臉頰。
在看到盧拉並沒有任何不悅的反應後,他又忍不住溫柔的摩挲了兩下,才慢慢問道:“怎麼了?”
盧拉閉著眼,頭微微側向修斯的大手——那模樣就像在縱容修斯的放肆。順杆兒爬的修斯更加無所顧忌,他乾脆把盧拉拉到了自己懷裡。
“只有今晚……”盧拉含含糊糊的低語像是說給自己聽。
“小弟弟,想上床嗎?”盧拉雖然還被修斯抱在懷裡,但一隻手卻不安分的撫摩起了修斯直挺的脊背。那種堅硬的、精壯的肉體質感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