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要是醫院的人回來,好玩了,遭賊了~
不提防,竟然剛出值班室的門就把一個人給撞倒在地上,張恕自己屁事沒有,就是懵了。
前後門都鎖著,難不成真被他碰上賊了?
還沒等張恕想個什麼理由出來,地上那人面朝下,“哇”一聲吐出一灘黑色的東西,頓時一股惡臭燻得張恕差點一口氣背過去。
他用提著塑膠袋的手捂著鼻子,另一手去拉那人:“你沒事吧?是不是病了才扒進來找藥的?”
對方的身體死沉死沉的,哼哧著一些聽不清意義的話,兩隻手抓住張恕的肩,猛地抬起頭。
血紅的眼睛,灰白的面板,還有張恕剛剛摸到的,冰冷的體溫!
最關鍵的是,張恕認得這個人!
這是醫院管兒科的張醫生,似乎跟張恕家有點遠親關係,浮腫的面目走形得厲害,可那副黑框眼鏡還歪歪扭扭地架在鼻樑上。
張恕吃驚:“張、張叔叔……”
張醫生張開流著血的嘴向他——咬過來!
突然張恕頭頂的虛空出現幾道交錯的光,像是什麼圖形,只是此刻的張恕完全注意不到。
就在張醫生的牙齒離他的脖子只有一、兩厘米的時候,張恕習武的優勢體現了出來,幾乎是本能地從懼怕到僵硬的情況下恢復了神智,一個右側肘擊打中張醫生下頜,張醫生下巴脫臼,正常人的話,肯定痛得抱著下巴叫喚了,可是張醫生彷彿感覺不到疼痛,雙手仍死死抓著張恕,頭一歪之後又想來咬!
——喪屍!
此刻張恕已經徹底明白了,電影上拍的“行屍”、“活死人”已經比史上任何預言都準確地變成了現實!
張恕縮肩後翻,外衣被扯下來時,腳背踢中張醫生合不上的下巴,一聲骨裂的脆響,張醫生抓著張恕的外衣倒出去。
張恕撿起裝了藥的塑膠袋剛要跑,眼前亮光一閃,腰側火燒火燎地痛一下。
張醫生掙扎著想坐起來,還發出“嗬——嗬——”的聲音。
張恕來不及去看身上怎麼回事,急忙趕在張醫生坐起來前跳出值班室,頭也不回地衝到樓梯旁的門下,腳在牆上一踮,身體一橫,胳膊刮過門框,越了出去。
到了外面一個後空翻落地,轉身就跑。
腦子裡什麼想法都沒有,就只有張醫生那雙紅紅的眼睛。
張恕一直跑,沒敢停下來,甚至沒敢回頭看一眼,跑過滿地的梧桐葉,差點滑倒,手在地上一撐,接著跑下去。
謝高文站在後門口的水泥墩子旁,看到張恕揮了揮胳膊。
張恕看到他,才匆匆回過頭看了下。
空空的路,黑洞洞的窗戶,什麼也沒有……
跑近謝高文,謝高文看出他臉色不對勁,外衣也不見了,可沒說什麼,拍拍三輪車上木頭說:“累壞了?坐這,我捆得很紮實,不會散!”
張恕這會腿真的有點軟,點點頭坐上去,謝高文到前面蹬車。
後門這裡能看到醫院房頂上的五角星,以前是金色的,後來褪了色,灰撲撲地,像……那膚色一樣。
鼻子裡突然回憶起那股惡臭——那是腐爛的肉發出的味道。
張恕“哇”一口吐了出來。
張恕指著路,謝高文照著他指的,出了工廠後門。
廠區裡綠化做得好,路面也鋪得好,可是從廠區後門出來,有差不多四百多米從田野間穿過的土路,挨著山腳過去。
儀表廠不修,更裡邊的省建二隊也不修,兩邊互推——都從這條路拉沙土。
扯皮扯了幾十年沒結果,省建把靠裡邊的一截路鋪了,不鋪洞口開始的外邊,儀表廠也不鋪。
到後來儀表廠的洞不挖了,省建還在跑重卡,儀表廠更是不會鋪,省建也就這麼放著,車輛顛進顛出,把四百多米的土路壓得,最爛一截,坑和包落差能有半米多!一下雨,別說走人,省建再往山裡邊還有個村子,那的人連牛都趕不過去,得走田埂。
三輪走不了田埂,只好在這條四百米長的破路上顛簸。
腰側一陣一陣地疼,張恕回過氣來才注意到,掀起衣服一看,怎麼血淋淋的,像被烙鐵烙了個印上去??
張恕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難道被咬了?
謝高文問:“是不是這?”
張恕一看,到了,路邊山腳下有個挺大的院子,堆滿了破爛和垃圾。
“是這。”
3、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