惚惚的就那麼出了竅,順著山野愉快的跑,像人猿泰山那般威風,從未這般自由過。然後,也許是命裡註定的,施洋看到了兩個人便跟了過去,不,算是飄了過去……
從正樑市出來,楊向子跟薛潤這一路,只是把握著大方向,順著山,順著河道走,自己身在何處?倒是沒多注意。
其實這一路真的沒少找到東西,珍惜的花木不說,野生的藥材也不少。前幾天早附近的一個山的巖洞裡,金蝠糞便都收了千斤。這東西做成枕頭,那是上上大吉的好物。可師傅每次一看那本修真小說,便是一陣鬱悶,絕對高興不起來。上萬件靈器跟蝙蝠的糞便是有差距的。
這天,楊向子跟薛潤在蒼山邊發現一個巨大的樹樁,三個人都合抱不住。這原是一顆巨大的松樹,現在只有樹樁在這裡了。
輕輕的伸出手,楊向子撫摸著樹樁,心裡很是悲哀,看著一圈圈的年輪,它比這個國家的歲數還要久遠,從一顆種子變成可以看得很遠很高的大松樹,經歷了多少風雨,才能長出這麼多年輪。
“徒弟,你又煽情。”薛潤一屁股坐在樹樁上嘲笑楊向子,他指指周圍的小樹說:“你看,過些年它們都會長大的,最起碼,黑山老妖死了,以後風和日麗,營養均衡,大家好才是真正的好啊。再說呢,它還沒死呢,你難過個屁啊!”
楊向子低頭看了下,樹根下,一些苗木已經破土而出。薛潤看下那些新苗,嘆息:“長歪了,以後怕是見不到天日了。”
“師傅,人家自己願意,你就別亂評價了。”楊向子對師傅煞風景的本事早就麻木了。自打從家裡出來,身心愉快,要不是師傅總是煞風景他詩歌都能大約做出幾首。
五月底,邊境區孟縣姜山附近,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暴夾雜著暴雨,席捲了近四十公里左右的地段。這場風暴是氣象部門沒有預測出來的,在有關部門的檔案裡,它有個代號叫“虐海”。沒有歸到天氣檔案,卻歸到某個特殊檔案裡去了。
暴雨切斷公路,幾條交通要道的路口,全部被有關部門封閉的乾淨。雖這幾條道並不是通往重要旅遊景區的要道。可是依舊有很多遊人、路人被滯留在各路口的加油站,收費站,甚至一些道路邊的民居內。
謝寶,皮嘉銘,趙涵司就是其中的倒黴蛋之三。這三人,原本是帝都的混的不錯的某個派系的子弟。大學畢業後,比不得有出息的去浪費一輩子搶一條板凳。幾個人便一起小打小鬧的做起生意。他們在帝都不算是什麼紈絝子弟,其實吧,紈絝這個詞彙看怎麼說了。最起碼,他們自己對自己有一番解釋:他們做事是有道理的,是善良的。關於紈絝,那是家裡老爺子氣急了,看他們吃的,穿的,用的太奢侈硬給扣得帽子。那些老頭,就恨不得他們每天住在茅屋,啃窩頭才是好孩子。
這月他們幾個本來說好去阿拉斯加的,可巧有一個哥在香格里拉結婚。參加完婚禮,謝寶他們看沒事幹,就自己駕著車,順著公路自駕遊。沒成想,算是倒黴催的,今兒這場大暴雨來的太突然,道路也封了。本來趙涵司想打電話回去找找人,放他們過去。皮嘉銘說的好,屁大點事情,裹什麼亂。誰知道那邊是那路大軍,繞來繞去的欠人這份人情不值當。
這三人一向以皮嘉銘馬首是瞻,所以便在路邊停了車,老老實實的在路邊一處農家餐館停了下來。他們來得早,人家老闆幫著合了幾個桌子,鋪了新單子,還燉了農家菜給他們吃。謝寶吃飽了基本就不怎麼胡鬧,只是端著一塊西瓜,看著前面的地段嘆息。
“哥,這事不正常。”
是啊,絕對不正常。從這家農家飯店,到被封的路口,前後最多一千米左右。那邊飛沙走石,暴雨加石頭。可石頭只在那邊飛,這邊倒是有大雨,可雨水也不正常,像是附近有上千噴水車,將噴頭對著空中注雨一般。
“吃你的吧,那麼多話。”皮嘉銘笑著奚落他,不該問的別問,不該知道別去探究,這才是保身之道。沒看那邊嗎,戒嚴的官兵都上的是真槍實彈,這時候耍大牌,那是找死呢。
天色越來越晚,雨卻越來越大。小農家飯店的大門再次被人敲開。這家老闆自稱是少數民族,號稱最是熱情好客,他開了門,大聲喊到:“哎呀呀,沒地方的了,好多人的了。桌子上都是人的了!”
外面人給了一張紅票子,老闆立刻說:“快進來啊,外面那麼大的雨,會感冒啊!哎呀,我們最好客了!”
皮嘉銘無聲的仰天笑,謝寶對著地上吐了口吐沫。
此刻,天色已然昏黑,小飯店屋頂幾十瓦的小破燈泡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