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如願停了下來,我抬眼看向他,他兩隻眼睛直直地盯著我:“怎麼停下來了?是覺得還是我當相公比較好嗎?”
“靳尚。”如願忽地哭了起來,趴在我身上哭得泣不成聲。
靳尚。
那日他說這個名字讓他厭煩得緊,其實他說謊。
忽地,心裡一陣發疼,一種情緒呼之欲出,那感覺熟悉的很,卻想不起究竟源於何時何地。
正在我神遊之際,如願卻率先回過神來,然後……
“那個,如願,”我不自在的動了動,“你那怎麼變小了?”
“這是手指!”如願抬頭白了我一眼,然後冷哼一聲,接著……
“啊!”
在當尚香的時候,本就是小倌,對這種事的陌生程度其實不是很深。但此時此刻居然疼的我幾乎要懷疑今日我可能要牡丹花下死了,不得不說,除了我現在的身體因素外,真得是他水平太爛了。
“嗯?很痛嗎?”如願忽地停下來,像是安慰獎一樣親了親我的嘴角,柔聲道,“乖,忍一忍就好了。”
然後又接著埋頭幹了起來。
苦幹加實幹。
省去了甜言蜜語,唯有我的鬼哭狼嚎。
這便是我與如願的新婚之夜。
是我作為清歌的初夜。
不知為何,恍惚間就想起如願的初夜。
那一日他面帶譏諷,說他今早與熊祗如何顛龍倒鳳,如何翻雲覆雨,他說得那般難堪,比相公館裡最風騷的小倌還要浪蕩。我一氣之下欺身壓了上去,我說:“如願,從前的你不是這樣的。”他看著我,卻像是在看一個笑話,然後果然笑得連眼淚都留了下來。
直到幾年後,熊祗在我面前強辱了他,熊祗說:“你可知我以前從未碰過他嗎?現在我碰了,這個結果你滿意了嗎?”
那時我才恍然想起很久以前的那一日,那一日是如願的初夜,我卻那般兇狠的折辱了他。
“弄疼你了是不是?”如願趴在我身上,帶著一臉羞愧和滿足看著我。
我搖了搖頭,輕輕翻了個身讓他躺在我旁邊,如願縮成一小團緊緊靠著我。過了一會兒,他問道:“你沒什麼話要說嗎?”
我想了想,說道:“你以後要對我負責。”
如願“噗嗤”一聲笑得臉都憋紅了,“還有呢?”
我皺了皺眉,道:“你想聽我說什麼呢?”
“我也不知道,”如願嘟著嘴,囁喏道,“總覺得不可能就這麼算了,你這麼順著我,做這麼多讓我開心的事,感覺就像死刑犯臨行前就給吃頓好的一樣。”
我身體一僵,再看向如願時見他還是剛才那副表情才放下心來。我將他摟得更緊,輕聲道:“你我新婚之夜,做什麼總說些不吉利的話。我自是因為喜歡你才做這些個事的,哪裡會像你說的那般恐怖!”
“我一直想問你,為什麼呢?”如願還是皺著眉,一點兒也不曾被我說動樣子,“之前怎麼都不喜歡我,突然就這麼喜歡我?”
其實我也想知道為什麼,想來想去只想到了一個答案:“大概因為,沒了熊祗吧。”
如願眯了眯眼睛,咯咯地笑了幾聲,說了句“是啊”,便抱著我睡覺了。
☆、第六章
我曾許過如願一件事,便是帶他去漠北。
漠北具體在什麼地方我也不知道,只聽說只要一直往北走,走到盡頭時就到了。
這是小祗告訴我的。我喜歡雪,尤其喜歡雪夜,所以他說以後長大了就帶我去漠北,那年我十歲,小祗十一歲。
後來我發現如願只能看見黑白兩色,我帶他尋遍名醫卻最終連個原因也未找出。我見如願一日比一日低沉,便對他說:“以後我帶你去漠北,我們只穿黑白兩色的衣服,我看見的便與你看見的都一樣了。”
只是後來,我們誰都沒能去成那個地方。
“你是說,要帶我去漠北?”如願抬起頭看著我,一臉的難以置信。
“怎麼?你不肯?”我將額頭抵在他的額頭上,沉聲道,“我想把那些欠過你的都補回來。”
如願咯咯笑了兩聲,道:“補回來?補回來以後呢?你還是多欠著我些罷,總比你我兩訖的好。”
最終,他還是開開心心的收拾東西答應和我一起去漠北。
走之前,我揹著如願去尋了一次羽民。
認識他時其實我並不知他與我前幾世的關係,但他是真得對我好,好到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