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穩住了,又走在邊上,伸著一隻手扶著他,白芍才稍稍安穩。
他又坐了一會兒,才算是真正放鬆下來。大半條街已經走過了,白芍朝著來時的方向看過去,彷彿還能隱約地瞧見那連綿不斷的山峰,和融了半山,像一朵一朵白雲堆簇的積雪。他又想起剛才胡尚佑抱著自己上了驢背,又在快要掉下去的時候,牢牢地扶著自己的腰,他想著自己居然怕地忘了感謝,本是泛白的臉就染上了紅暈,道了聲:“謝謝你。”
胡尚佑仍是牽著他的手走在邊上的,看了他一眼,撇了下嘴,道:“不用謝。”
他就想起白芍第一次同他說謝謝你時,自己還是隻小狐狸模樣。他當時回答的也是一句“不用謝”,他們說完這些,就傻乎乎地去堆了兩個很小的雪人。那時他並不知道,自己會有高高興興變作人的一天,也沒有想到,自己會牽著一隻騎著灰色毛驢的花的手。
白芍見他不做聲地想事,也就不再說什麼。又走了一陣,他才想起自己早該問的:“這驢……”
胡尚佑也是佩服:“才想到問啊……當然是買下的。你腿腳又不好,”白芍才想為自己爭取幾句,又被他止了話頭,“等春天來了,再自己走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