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充分運作,業績良好,看樣子很努力啊。說是客戶,只是以靠養老金生活的老人為物件的投資顧問,所以有人戲稱像是半個義工的公司,可就單靠他們資本運作的那點兒收益來生活,責任重大呀。老闆跟我說啦,不用考慮太多,可以喜歡幹什麼就幹什麼。我覺得要再從頭幹起那可是個好去處啊。”
故意說得很高興,卻總有點勉強。
“是嗎,要走了嗎?”
芹澤想說去那種地方太可惜了。條件好的其它職場不管怎樣應該還有的。
“只要有工作,不就會一心想著去幹嗎?”
“那麼,幾時出發?”
為什麼這麼問,芹澤自問。不是有其它更該說的話嗎?看來自己是知道不能說的,可心裡急了。
“就今晚啦。”
“欸,是那麼急的事嗎?”禁不住大聲問道。不是可以不那麼著急嗎?
“可要回去的話最好早點吧。呆在這兒已經沒什麼意思了。”
州波大概也沒有理會到芹澤的這種心情吧。
“還以為要多呆一段時間呢。在東京還是呆得夠久了嗎?”
“不是那麼回事。只是全日本都已經知道我的事了吧。為了目的就不擇手段,誰的床都上的女人……”
州波好像在說別人的事,自虐似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慄。
“別那樣說自己呀。”
這是芹澤拼盡全力才說得出來的一句話。
“不過,是事實哪。”
“住口吧。全都是為了明石唄,別無它法,所以就得全忘掉。”芹澤說得很快,非常生氣。可對什麼生氣呢,自己也不太明白,只是覺得再接觸這個話題就受不了了。然而州波不想罷休。
“我呀,最近明白啦,週刊雜誌的那篇報道或許也並不完全只是謊言哪。那時候,就好像有另一個動物棲身在我的體內。”州波避開芹澤的視線,平靜地開始訴說,“過去我長時間淨埋頭於工作,忘記自己是女人而活著,一直恪守以前外婆說過的話。”
“外婆說的話?”
“嗯。她說啦,‘你失去了生兒育女這個女人最重要的武器,就別想依賴別人,要找到可以一個人自立的工作。’外公早逝後,外婆單憑女人的一雙手獨自撫養了母親和大姨。說是買賣股票,就是現在要四處跑腿的證券零售商唄。外婆任何時候都很堅強啊。‘好好地把握自己的世界,工作遲早就一定會幫助你。’她總是這麼告訴我。所以我堅守這句話,忘記是女人而工作著。”
芹澤默默地看著州波的側臉。
“不過呢,這個傷疤也時時在提醒我。比如說,是啊,下雨前就這樣啦。讓你想起自己是女人。一直想著那種事,可無可有無關緊要的事,但這麼勉強壓抑繼續無視的我體內女人的天性,在不知不覺之間就將自己變成貪*人的模樣啦。”
州波手貼下腹部,暫時停下話來。無所顧忌的話語,平靜溫和的聲音,這些都讓芹澤聽了感到鬱悶、窒息。
“覺得總有什麼人在背後盯著哇,似乎有誰一直在看著打算隨意操控男人,得意揚揚忘乎所以的我。那大概就是明石君,一定是要看著我,這麼來責備我吧。我面對那道目光,在心裡拼命地辯解……”
“不,那不是明石啊。在背後看著你的,對啦,一定的,不就是你的良心嗎?你的良心正緊緊地盯著你的行動呢。”
想說你是那樣的女人的。只是州波歪著頭,有點納悶。
“一開始呢,一切都是自己制訂的計劃。有明確的目的,所以便有意識地接近似乎可以利用的男人啦。這當中並沒有不正當的關係,但不久我就發覺,自己好像有點受用這種事啦,看樣子不就是點燃自己體內那種女人的*了嗎。站在男人們面前,我就想確認自己的存在。我還是女人啊,雖然已經不年輕,卻是處在人生中最成熟階段的女人啊。這樣的身體,很可笑吧。”
州波又露出了自虐似的笑容。
“不是那麼回事,你是完美的女人啊。”
“別說寬慰的話了,你看過這傷疤了吧。”
“那算什麼呢。大大小小,誰都有個什麼傷疤呀。沒有十全十美的人,不能生孩子也沒關係嘛。”
“只有完美的人才那麼說啊。不過我卻不是,正因為如此才因完美而痛苦,是啊,我因完美而痛苦。”
芹澤無法正視這樣的州波。想說什麼呢?哪怕找到什麼話說,聽上去恐怕也只是耍嘴皮子安慰安慰罷了。
“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