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神。
原以為他會說,“椎名,你沒救了。”但是他卻問道:“那雲的上面呢?雲的上面有什麼?”
“什麼都沒有。”我搖頭。暗自驚訝於他的敏銳。難道他察覺了什麼?不可能的,一定是我多心了。
他歪著頭,幾縷頭髮落在眼前,“椎名,你又盯著我看了。知道這代表什麼嗎?”
代表著我撒謊了。
對他撒謊,實在是不明智的決定。但我能說什麼?說那裡有一個叫神域的地方?那裡住著一群高階得不得了的神。我恰好就是其中的一份子,然後現在受命來視察你們死神的工作?
那好像是天方夜譚,不會有人相信的。
可不知為什麼,我卻無法再構造謊話欺騙他。身體,先於大腦行動了起來。我竟鬼使神差地回答,“那裡,有我的一切。”
浦原喜助有些茫然。他極少有這樣的情緒。但他知道,自己的每次茫然都是因為身邊這個叫椎名十七夜的女人。
什麼叫『那裡有我的一切』?
她現在,不就坐在他的身邊嗎?她與他之間的距離,難道不是觸手可及嗎?她所謂的一切,不應該就在屍魂界嗎?
有太多的問題想要問她,但心裡明白她不會回答。
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被她的眼神所震懾。
那是他所見過的,最清澈的眼神,同時,亦是最混沌的眼神。
清澈,因為她好像一張白紙,她的眼中什麼都沒有,沒有慾望、執著與追求,沒有興奮、哀傷與淒涼。她的眼乾乾淨淨,不染纖塵,彷彿任何東西都是多餘的。
而混沌,則更讓人驚訝。第一次對上她眼的時候,他就感到,世間的一切都藏在這雙眼裡,過去、現在和未來對她沒有任何意義。
她什麼都知道,卻又選擇封閉一切。
她喜歡生存在自己的世界裡,外人止步。
“浦原,喂。”
一隻雪白的手掌在面前一晃而過。
浦原終於回過神來。
“你怎麼也發呆了?”手掌的主人對他淺淺地笑,她的聲音不是最溫暖的,但也並不讓人感到冷清。只是太過平靜,平靜得好像催眠的歌兒。“你,不會是被我傳染了吧?”那聲音因為笑意而有些沙啞,聽起來更像是在低吟淺唱。
“椎名,你剛才……”
“浦原……”
話未出口便已被打斷。
他以為,她會說“我剛才是開玩笑的。”
那樣,即使是撒謊,他也會當作沒有看見。
但她僅僅是說。
“浦原,我想喝酒了。”
***
“喂,怎麼了?”我搖晃著酒杯,好奇地看著對坐的人。
他不是一向都廢話很多的嗎?怎麼今天,卻一言不發?
“浦原喜助,是朋友的就不要擺這樣的臉給我看。”
“椎名,你醉了。”他伸手,輕輕拿過我的酒杯,放到了自己面前。
“胡說。”我將手伸向他,手指卻由於腦中上衝的酒精而與目標錯位。
“椎名,你的酒量真的很差。”他託著下巴,無奈的笑了笑,“而且酒品也不好。”
“少來。”我努力保持著清醒,卻還是忍不住趴在了桌上,嘴裡嘟囔著,“也不知道是誰教我喝酒來著的。”
腦海中,忽然浮現出第一次喝酒的時候。
那天,是六回生們尋找斬破刀的日子,同時也是護廷十三番甄選新隊員的日子,我代表隊長站在真央最大的廣場上,看著一張又一張年輕的笑臉帶著他們的斬破刀凱旋歸來,遞交入隊申請書。
“聽說你的刀是流水系?”陌生的聲音自身後響起,我怔了怔,回頭。
浦原喜助站在距我不足三米的地方,斬破刀不雅地擱在肩上。
“與你何干?”我冷冷地回答,這個還真是陰魂不散。
“流水系的刀,據說是屍魂界最美的刀。”
“傳言不可盡信。”
“呵呵,是嗎?不過聽你這麼說,讓我更想見識一下椎名五席的刀了呢?”他走進幾步,站在我的身側,用只有我們兩個聽得到的聲音說,“怎麼樣,有沒有興趣來一場比試?”
我斜著眼,詫異地發現他的睫毛竟然比我還長,果然長著一副好皮囊。
“我們似乎沒有交手的理由。”
“也不是。”他否認,“這樣好了,如果我贏了的話,你就推薦我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