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兵沒頭蒼蠅似的被他們牽著到處奔跑,一個個疲憊不堪。
夏潯和茗兒已經順利地趕到了溧水,但是這裡的接應點已經被官府剿滅了,估計是有人落到了朝廷手中,受刑不過供出了這個所在。夏潯無奈,只好帶著茗兒往西走,直奔和州方向,半途被人發覺,夏潯殺傷幾人後,重施故技,再度北上,繞過金陵城,直奔燕子磯。
錦衣衛怎麼也沒有想到,他聲東擊西,佯南實北之後,居然會故技重施,再走一遍。於是,等他們在西、南、東三個方向又是設卡又是埋伏,折騰得雞飛狗跳之後,訊息傳來,長江岸邊再度發現目標。於是大隊人馬重新殺向長江,結果等他們把長江封鎖得風雨不透的時候,夏潯已然出現在馬鞍山,結果氣極敗壞的錦衣衛、巡檢捕快們又抓狂地衝向馬鞍山……
錦衣衛衙門,羅克敵踱著步子,聽著部下不斷傳來的訊息,在他的感覺中,夏潯彷彿根本沒有一個準確的目標,他只是在垂死掙扎,能逃到哪兒就算哪兒,最叫人頭痛的就是這種逃犯,他根本沒有目的,而是四處流竄,很難集中力量實施抓捕。
尤其是,朝廷的懸賞和連坐的懲罰發揮了作用,有點甚麼風吹草動,百姓們就會巴巴地跑到衙門裡來稟報,一會兒這裡說發現了朝廷欽犯,一會兒那裡說發現了江洋大盜,害得他們東奔西跑,卻無一例外的全是假訊息。要說假訊息也不全假,其中確有不少作奸犯科的官府逃犯。
錦衣衛們閒著也是閒著,乾脆把他們都摟進了大獄,這一下可把應天府尹王大人給樂壞了,在他治下,破案率那是直線上升啊。
蕭千月對羅克敵冷靜地稟報道:“大人,從咱們現在掌握的情況看,他們的接應點被破壞之後,楊旭已經沒有了預定的去向,他只是在擺脫我們的追捕,根本沒有既定目標。我們現在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離金陵越來越遠,活動範圍越來越大,我們的力量已經無法封鎖所有道路了。”
蕭千月剛從山東回來,有了這個得力臂助,羅克敵總算緩了口氣,不需要親自應付那些真真假假、千奇百怪的訊息。
“不,他一直有個目標!”
能從瑣事中脫離出來,羅克敵的頭腦清醒了許多:“他的目標就是北方,他要去找燕王,他原來往南去的原因是因為他知道我們也很清楚他的目的,所以他才反其道而行之。”
羅克敵剛剛說到這兒,廳外“蹬蹬蹬”地跑進一個人來,急急稟報道:“啟稟僉事大人,廬山腳下發現楊旭蹤跡!”
一直默默地坐在旁邊的劉玉珏第一個反應過來,一步衝到他的面前,追問道:“抓住了?”
那人稟報道:“發現他的只是兩個巡檢,帶著一隊幫閒打手,不是他的對手,被他打傷打殘多人,等附近搜尋的小隊聞訊趕去,他已逃走了。”
劉玉珏暗暗鬆了口氣,扭頭看向羅克敵,羅克敵問道:“他們往哪裡逃了?”
那人道:“受傷的那個巡檢說,他們看到楊旭向東走了,看樣子,他是要繞過廬山,奔茅山地境。”
羅克敵瞿然道:“他要走海路!陸路北行走不通,他這是要走海路了,上一回燕王世子脫困,也是走的海路,他有辦法搞到海船!傳令!”
羅克敵只說了兩個字,聲音便戛然而止,蕭千月和劉玉珏詫異地看向他,羅克敵默然片刻,突然詭譎地一笑,緩緩搖頭道:“不,不不不,不對、不對……”
他咬著牙根,沉沉地笑道:“這幾天,他聲東擊西、指南打北,可把我們耍得不輕,重重包圍之下,他能處變不驚,有勇有謀,眼下越逃越遠了,他反而慌亂起來,叫咱們的人看清他的去向?哼!”
蕭千月遲疑著道:“大人是說……”
羅克敵問道:“欲往北行,哪一條是捷徑,哪條路最難走?”
蕭千月遲疑著道:“自然是直接過長江往北走最快,不過這條路咱們也想到了,一路下去,關卡重重,他不容易過去。第二條路就是往東走,出海了,對沒有門路的人來說,這是一條死路,但是對楊旭來說,一旦逃到海邊,他就等於逃出生天了。
第三條路也是過長江,不過是往西走,經太平府過長江,進入湖廣、河南,沿途所經關卡更多,不過那邊的盤查可未必有多嚴。就算他往南走,最終仍不免要走這三條路,或北、或東、或西,北既不可行,往東走……的確應該是他最欲選擇的道路了。”
羅克敵笑吟吟地道:“不錯,你也這麼想,那就對了。楊旭有很充分的理由往東走,他又故意叫咱們的人看見他往東走,我們自然該往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