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忙迎了上去。丁宇對夏潯小聲道:“那韃子千夫長裹挾了蒙哥的老孃和媳婦一路逃,末將緊追不捨,馬奔得太急了,誰曉得那蒙哥的媳婦兒有了身孕,顛簸之下竟爾小產,弄得血流不止,身體十分虛弱。要不然,末將早就回來了,就因要照料她,走得才慢了些。”
夏潯點點頭,忙也舉步迎了上去,裴伊實特穆兒接到女兒,一見她面容憔悴,身體虛弱,父女倆不禁抱頭大哭,了了一旁見了,也忍不住傷心地抹眼淚兒。蒙哥帖木兒則親手把老孃從馬上扶下來,母子倆也是相擁而泣。
夏潯本想上前慰問兩句,以示領導之關懷,可是瞧這情景兒,他好像根本插不上嘴,只好捏著鼻子站在一邊看戲。
這時,那些牧民打扮的人都到了面前,全都站在那兒,內中有些蒙古牧人打扮的,實際上都是丁宇的部下,見部堂及一干大人在此,連忙施禮參見,另外一些人,有老有少有壯有弱,還有一些女人,俱都站在一邊,眼巴巴地看著,夏潯只道他們是與蒙哥的老孃一起被擄走的部眾,並未放在眼上。
還是了了最先反應過來,一見那些人站在那兒正等著自己引見,便擦擦眼淚,走到夏潯身邊,對他指點道:“部堂大人,這些人,是樺古納部落的人,阿魯臺屠其全族,這些牧人因在外面放牧,僥倖逃得一死,如今俱都趕來投奔部堂了!”
夏潯一聽很是喜悅,眼前這些人雖只百人上下,卻是代表著一個部落,多一個部落歸附,便多一份榮耀功勞,他如何不喜?夏潯連忙迎上前去,那些樺古納部的人便公推出年紀最老的阿木兒出來,向夏潯哭訴了受阿魯臺迫害的經過,請求夏潯接納收留。
夏潯對他們慨然道:“你們放心,我楊旭對歸附者向來是來者不拒的。你們既然到了我這裡,本督自會對你們妥善安置,到了這裡,你們就安全了,再也不用顛沛流離,再也不用擔驚受怕!”
“多謝總督大人!”
阿木兒感激涕零地跪了下去,後面的樺古納部眾也都齊刷刷地跪倒,阿木兒舉起雙手,掌心向上,向著夏潯恭敬地說道:“感謝您,仁慈的大人,我們這些遠行的旅人失去了自己的氈帳、失去了自己的親人,幾乎沒有甚麼珍貴的東西,能向大人表示我們衷誠的謝意了。幸好,我們還有一隻草原上的百靈鳥,樺古納最美麗的花,我們願把她獻與大人,以表示我們對大人您無盡的感激與忠誠!”
隨著阿木兒的聲音,樺古納部眾的最後面,盈盈站起一位少女,她穿著一件白色繡鹿紋的長袍,纖腰兒束得緊緊的,迎風欲折,手中則託著一條潔白的哈達,向夏潯款款走來。
大辮子梳在身後,烏黑亮麗的秀髮在額頭微微梳出一抹劉海兒,這是未嫁姑娘的髮式,成了婚的婦人,額前秀髮都是挽束向後的。看起來,進城前他們已經在城外河邊簡單地梳洗過了,滿面的風塵都已洗去,這位美麗的姑娘額前劉海處竟還掛著幾粒晶瑩的水珠。
她一步步向夏潯走近,墨髮藍眸,肌膚如同朝霞映紅了的白雪,朱唇皓齒,鼻若懸膽,五官明媚之極,這樣的姑娘,何止可以稱之為樺古納部落最美麗的花,就算放在美女層出不窮的江南水鄉,也是一等一如意可人的姑娘了。
她款款地走到夏潯身邊,一直垂著眼簾盯著自己的腳尖,同時把對摺的哈達高高舉起,彎腰前傾。夏潯在遼東多時,約摸明白一些他們的禮節,知道這是向上位者敬獻哈達的禮節,不管這人收不收,禮卻不能拒,便雙手合什,含笑示意著,伸出雙手去接哈達。
突然,道旁竄出一條漢子,手中握一柄解腕尖刀,趁著夏潯正站在樺古納部落的人面前,隔開了他的諸多侍衛的機會,“蹭蹭蹭”三個箭步便從下跪的樺古納部眾群中躥到了夏潯身邊,一式黑虎掏心,雪亮的尖刀便刺向夏潯的心口。
這人突然闖進人群的剎那,夏潯就已有所警覺了,眼見人到刀到,他突然抓住那位白袍姑娘的手臂,把她往旁邊一拉,同時向後邁了一步,身形又微微一仰,這一刀便堪堪刺空了,刀尖正抵在他的胸襟上,卻已無力再進一步。
強弩之末,難穿魯縞。說來簡單,可是要能準確判斷出對方的速度、勁道、手臂的長度,根據對方的俯仰隨時微調,叫他難傷分毫,這份武功,實是高明到了極點,被他拉到一邊的那個白袍少女見他身手如此超卓,眸中不禁閃過一絲驚異。
夏潯雙手一搭那人手腕,尖刀噹啷落地,夏潯的右手蛇一般順勢滑上去,在他關節處又一捏,那人便哎喲一聲,半邊身子酥麻地被扼跪在地上,他咬牙切齒,仇恨地瞪著夏潯,奈何要害被制,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