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女郎也去座落於街角處的a大附屬醫院。
也許她是探視病人的吧?被這位美麗佳人探望的幸福的人會是誰呢?時也一邊胡亂猜想著,一邊尾隨著那女郎。姑娘可能也意識到了時也。便稍稍加快了腳步。
時也也加快了步伐,像是要追上她。這若是在人跡稀少的黑暗的小路上,姑娘準會被恐懼驅使著奔跑起來。然而,此時正是夏季的白天,從車站出來向同一個方向去的人絡繹不絕。可是他倆怎麼也不會想到竟會是去同一所醫院的同一間病房探視同一個病人。
這是一所大型的綜合醫院,它設定了從外科、內科到眼科、牙科等14個臨床科室,其中尤以外科最為有名,病床數超過了八百張。在這樣一所大醫院裡,同時來看望同一個病人。真可以說是巧合。
“啊,你也是到這兒來的?”
“你也來探望石井先生?
兩人相對而視,幾乎同時開口問道。
“不知道是這樣,真是太失禮了。”她深深地低頭致歉,那模樣像個稚氣未脫的小女孩。
“不,不,是我失禮了。你是不是把我當成流氓了?”
“說真的。是這樣的。誰讓你一直從車站跟著來的呢?”她嫣然一笑。右頰上露出了一個小酒窩,呈現出一副天真無邪的、充滿青春話力的臉龐。
“我本未打算跟著你,可事實真成了在尾隨你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笠岡時也,a大法學部四年級學生。”
“喔,我也是a大的,在英美文學部三年級。我叫朝山由紀子。相互自我介紹之後,時也才明白,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並非是來自在街頭擦肩而過所得來的,而是在校園裡見過的倩影留在了腦海中。
這天。笠岡時也是到a大附屬醫院來看望大學畢業的前輩石井雪男的。石井家在日本橋開了一家老字號的做和服的綢布店。石井雪男將來往定要繼承這份家產的。然而,他在大學學習時,就執著地相信名字裡的“雪男”、即雪人在世上是存在的,並以殷實的家資為後盾,多次去喜瑪拉?
不用說,他出院後也不能馬上從事激烈的運動。雪人探險不得不暫且放棄。
兩人一迸病房,石井就高興得怪叫起來。他住在高階病房區最為舒適的一同單人病房裡,這裡配有彩色電視機和收音機。但即使如此,也解脫不了石井的孤單寂寞。
“前輩感覺怎麼樣?”
時也望著渾身裹滿繃帶、像木乃伊一樣的石井,強忍著笑問候了一聲。
“怎麼說好呢?搞成這副模樣。雖然幸運地撿了一條命,可如此大好時光身體連動都動不了,真是活見鬼了。”
石井用羨慕的目光望著窗外夏日晴朗的天空。透過普通病房的屋脊,天空上層的積雲泛出白金般的光芒。雖然室外溫度已近30度,而病房裡的空調卻習習地送來宜人的冷氣。
“沒出大事,這已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老老實實地呆上一個月,就又可以去探尋‘雪男’‘雪女’了。再說,你以前那麼自由自在,這次就當是交點”稅“。在這裡老實地休養吧。”
“暖,你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盡說些風涼話。
“不。真是這樣的。我想,這件事對‘雪人’是大有好處的呀。由紀子在一旁插嘴道。
“什麼?就連由紀子也說這樣的風涼活?
“就是嘛。說實在的,我想你要是在哪兒丟了一條腿才好呢。那樣一來,你就不會去找什麼雪人了,只好安心在家操持家業。姨父、姨母也能放心地退休了。”
“唉唉,你可不要說得那麼可怕。
“前輩,朝山小姐說得對,你也應該適可而止,別再讓兩位老人為你操心了。
“你們想以小輩的身份給我提意見,是嗎?你們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似乎石井這時才注意到他們倆人間的親密關係。
“我們是從車站一起來的。偶然在病房前碰見。還嚇了一跳呢。
“真設想到前輩還有這樣一位漂亮的女朋友。
“原來是這樣。笠岡,你怎麼知道由紀子的名字的?”
“進來之前,我們相互介紹認識的。
“你小子手腳還是那麼快啊。由紀於是我表妹。由紀子。這小於是我們學校登山部的後輩。
“請多關照。
“請多關照。
兩個人互視著微笑地點點頭。
“笠岡,你怎能在這個登山的大好時節裡,蝸居在東京呢?咱們登山部的夥伴們此時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