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接近深夜,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裡的火爐卻還未熄滅,人群的氣息也還沒有完全散去——明天就是聖誕節假的開始了,至少倆個小時前,這兒的氣氛很不錯,每個人都期待著回家——畢竟所有人都清楚,當他們回來的時候,這意味著這個學期又過去了一大半。
頭頂,不知道哪個年代的古拉吊燈發出昏黃的燈光,按照常理這樣的燈光已經不合適閱讀了,但是依舊有一個身影依靠在沙發邊上,他就著火爐裡溫暖的和跳動的火焰所發出的顫抖光亮,漫不經心地翻看著手中的書。
級長寢室的大門被輕輕推開了,一個穿著斯萊特林冬季長袍的身影出現在門後。我們的斯萊特林王子顯然在過了規定的時間後依舊還未入睡,是的,他有一點兒事要解決——而他知道,他必須這麼做。
沙發上的人並沒有停止自己的閱讀動作,即使德拉科敢打賭,對方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存在。他直了直腰桿——就像一個合格的馬爾福該做的那樣。他輕輕地將手覆上冰涼的樓梯扶手……細心點兒將不難發現,他戴上了一副白色的龍皮手套——就好像他要去參與一個宴會似的,這副做工精緻的手套將鉑金貴族原本就保養得不錯的手襯托得更好了,他的手指比往常看上去更加修長。指尖輕輕敲打著扶梯,德拉科並沒有走下去,他選擇居高臨下地輕輕垂下了長而濃密的睫毛,輕輕顫抖暴露了主人猶豫的情緒,片刻之後,德拉科輕輕籲出一口氣,打破了沉默:“是你做的,對嗎?”
噼啪——
壁爐中,乾燥的柴發出一聲爆裂聲。
之後是幾乎長達一個世紀的沉默。
“是的,馬爾福。”沙發上的那個人似乎在笑,他輕鬆地將手中的書頁又翻過去了一頁,“你很聰明,幾乎是立刻就發現了我給你的暗示。”
“我不是傻瓜。”德拉科稍稍放鬆了一些,他恢復了他最習慣的面無表情,臉上最後一點猶豫也一掃而空,“‘火焰凍結’和‘血液沸騰’的完美結合,替我向發明延展這個咒語的人致敬。”
沙發上的人輕輕地嗤笑了起來,然後在德拉科預料之中的,他傲慢而冷漠地抬了抬下顎:“那個人就在你的面前。”
德拉科想說點什麼,但是他最終還是保持了沉默。
“啊,我必須強調我對霍格沃茨有所改觀,我曾經認為在這裡學到的東西都將會是垃圾。”那個人彷彿完全不在意這奇怪的氣氛,自顧自地繼續道,“現在我認為有很多東西都變得有趣起來,我學習到了不少,至少沒有白來——”
“你知道我們都對你的學習進度沒有任何興趣。”德拉科嘲諷地說,“你只需要說,為什麼?”
“我想你的疑惑或許不止一個,尊敬的馬爾福先生。”那個人換了個姿勢,似乎準備讓自己變得舒服一些以讓對話繼續,“說說看,你想問的第一個問題。”
“費倫澤的死。”
“意義很多。”沙發上的人微笑起來,“他確實有點能耐,而恰巧是這點能耐斷送了他的命——我不得不說——當然這絕度不是埋怨,好吧,我不得不說,有時候馬人真是一種很討厭的存在,它們能看穿的不止是過去未來,馬人的瞳眸有特殊的構造,它們能看穿很多人看不穿的東西——這是其中一個原因。”
“第二個原因呢?”
“跟你的第二個問題有關,請。”
“為什麼讓我知道?”德拉科毫不客氣地問。
對方嘖嘖兩聲,令人討厭地裝模作樣地搖搖頭:“這是一個考驗,馬爾福家的男孩——黑魔王對你的家族的忠誠產生了疑問,所以,有了這一個考驗——如果鄧布利多知道了,那麼你的馬爾福莊園恐怕在聖誕節結束之前就會變成一片廢墟——啊抱歉,無意冒犯,只是我認為這樣而已。”
“馬爾福家的忠誠不需要一個外人來鑑定——並且,你殺死了一個馬人。”德拉科冷冷地說,聲音平穩得就好像他說的只是一個大不了的問題,“黑魔王不會高興聽到這個的,那群愚蠢的馬放逐了他,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你就可以隨意殺死他而不會惹惱其他的馬人——他從來不放棄禁林裡任何一種生物。”
“這聽起來更像是海格教授的形容詞?”
“我沒有在開玩笑——”德拉科張了張嘴,有一瞬間,沙發上的人幾乎以為他要叫出自己的名字了,然後意料之外的,德拉科沒有,他閉上了嘴,並緊緊地抿上了薄唇。
忽然覺得有點意思,沙發上的人挑挑眉,沉默了片刻後,呵呵地壓低嗓音笑了聲:“我記得我向誰強調過,我的家族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