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林木看著徐筱洢並一連問出幾個問題,她都只在一旁掩面而泣,企圖以哭聲蓋過所有的問詢。肅林木看出徐筱洢似有意在拖延時間,面對眼前幾人的問話她更是毫不懼色。
徐筱洢見辦公室內坐在沙發上的兩位老師並不接話,且均用一副審視的目光盯著她,這才開口解釋道:“我哪裡想得到那麼多嘛。那麼晚了,我也想趕緊收拾完回宿舍休息啊。我叫過她們的名字,都沒人應我,那我拿到鑰匙自然是直接關門走了。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你當真是......”肅林木被氣得眉毛眼睛都皺在一起,他沒想到的是徐筱洢竟如此厚臉皮且巧舌如簧。
肅林木覺得此人甚是嘴硬,如此一套經不起推敲的話,卻能讓她演的跟真的似的。正想著今日無論如何也要讓徐筱洢承認自己的錯誤時,一位身材微胖的高個子大叔突然敲響了辦公室大門。他毫不在意屋內是何情形,只一臉從容地從門外走進來。
原本一直坐在沙發上,神色凝重的楊老師一見那男子就立即起身上前迎接。那男子同迎接他的楊老師握手後,瞅了瞅屋內站著的另外幾人,又見徐筱洢哭得稀里嘩啦的,就趕緊上前護住她,然後對著郭老師說:“郭老師你好,我是徐筱洢的舅舅。這件事呢,我已經大致瞭解。筱洢確實有處理不當之處,但她也是無心之失。那個女孩兒沒有及時從地庫出來,這也是誰也預料不到的,我們筱洢只是本著負責任的態度才擅自鎖了門。這兩件事雖然沒有明確的聯絡,但那女孩兒也確實因此受了些苦。這樣吧,那個女孩兒的醫療費用,由我們出,但不是以負責任的名義,而是以救助的名義。畢竟,不管怎麼說,這件事也不能只怪到我們家筱洢身上!您看呢?”。
那男子一進門就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好似這是一件多麼不起眼的小事。郭老師聽了那男子的話,眉頭也隨之皺得越發的深沉。只因她識得那男子,他是當地知名律所的合夥人,亦是徐筱洢的舅舅。經他手的案子,至今無一敗績;且先不管那案子孰黑孰白,這男子的勢力也並不一般。他同這所學校校長是同門師兄弟,與市裡重要領導也有一些關聯。郭老師原本就不信任徐筱洢的話,但一見到這男子,便立馬看出其中利害關係。這時,楊老師也立即清清嗓子出面打圓場,道:“徐筱洢確實是無心之失,但你的無心之失差點讓唐棣葬送一條命,所以也不能說是完全毫無聯絡,是吧。當然道歉和賠償是要有的,只是這處罰......”。
楊老師說到這便看向了坐在一旁的郭老師。只見郭老師的神情冷若冰霜,一副不近人情的樣子,似乎並不打算就此了結。丁莎莎更是氣不過,正待開口駁斥間隙,郭老師站起了身,正言厲色道:“這件事先這樣吧,一切等唐棣醒了再說。但是,徐筱洢,我希望切如他們所說這只是一場無心之失。事實究竟怎樣,我想你們在場每一個人心中都有答案。不管在任何情況下,我都希望你們始終保持一顆善良的心,以真誠待人,不要輕易去傷害別人。記住,行善之人,就像春水滋養萬物,冬陽溫暖人心;作惡之人,猶如秋風掃落葉,夏火焚森林。我不求你們每一個人將來都能成為怎樣的棟樑之才,但千萬別忘記了你們學的是醫。醫者仁心,第一點,就是不能做那害人之事。勇敢承認錯誤並不可恥,但以謊言覆蓋真相,比作惡更加可恨。就這樣吧!我去看看唐棣怎麼樣了。”。
郭老師說完冷哼一聲便轉身拿起座椅上揹包憤怒離去。肅林木見狀已知此事斷無解決的可能,只好拉著仍舊不願善罷甘休的丁莎莎走出辦公室大門,許華和方絮也像吃了啞巴虧似地跟在他們身後,俱是陰沉著臉。只見徐筱洢在那男子的陪同下也走了出來,她依舊是雙手掩面,作哭泣狀。兩人均未看向肅林木等人一眼就兀自離開了。
丁莎莎一出門,沒走幾步就蹲下身又開始哭泣,嘴裡嘟囔著:“憑什麼呀!她明明就是故意的,為什麼不懲罰她!”。
肅林木早就從郭老師的神情裡看出了端倪,只好無奈解釋道:“她有一個好舅舅。這個人是律師,只要徐筱洢不主動承認,我們對她就是束手無策。這人勢力龐大,不是我們能抗衡的。如今這個結局相對來說也還算是比較好的,起碼他們願意負責。只是......”。
肅林木沒有說出那男子的真實身份,他早些年在一刑事案件中看到過關於那男子的報道;黑白兩道通吃,勢力絕對不止報道上那冰山一角。許華和方絮在辦公室內就從肅林木及老師們的反應看出了問題所在,她適才沒有開口,也是因此。
“想什麼呢?”,正當我呆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