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明想了一會兒,對陸曼曼說:“你跟白楊不是好友,這是好事,他不知道你已經知道了。明天你帶份禮物去找那個姑娘吃頓飯,裝作不經意探探口風。”
“好。要不
() 要跟樂樂說?”
“先不說。萬一是誤殺,對他們夫妻關係不好。”司明明對陸曼曼說:“樂樂現在精神狀態不對,如果貿然告訴她,她會崩潰的。”
司明明結束通話電話,發現拇指上的死皮被她摳掉了,留了一點血,她扯了張紙包在指頭上,將葉驚秋的箱子收起來。
蘇景秋去酒吧前敲她門跟她打招呼,她去開了門,叮囑他路上注意安全。蘇景秋看到她的手,一下子就火冒三丈:“司明明你怎麼回事呀?再摳你的手就要爛掉了!”
“我下次注意。”
“你注意個屁!”蘇景秋轉身走了。到了酒吧調了幾杯酒,就去外面吹風。想起司明明的手,就罵罵咧咧開啟手機,去網上找指套。有人說可以買解壓的小玩具,思考的時候攥在手裡,當作代償;也有人說不如物理防摳。
他開啟手機找指套,再過一會兒司明明收到十來張產品圖片,還有他的訊息:“選。再摳把你手指頭掰折。”
司明明逐一開啟那些圖片,挑著挑著就笑了出來。她摳手有好多年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給她發這些東西。她也著實不懂,就說:“都行,你隨便挑?”
蘇景秋也不回她,但是下了單。
蘇景秋送給司明明的第一個禮物竟然是這種東西,他跟顧峻川說起,顧峻川對他豎拇指:“又摳門又暖心。”
“這摳嗎?她需要這個。”蘇景秋不服氣,什麼時候給人買東西要看價值了?
“那她要跟你說換車呢,你送不送。”
“那就換啊!我早就看她那輛破車不順眼了,夏天跟蒸箱似的,坐一會兒我就熟了。我這富貴命坐不得那種破車。”
“她要換房呢?”
“換唄,她那破房子也不行,我一抬頭都能撞到屋頂,也不知她賺錢花哪去了。”
蘇景秋就是這樣的人,對人真是掏心掏肺沒有什麼心眼,顧峻川很慶幸他沒遇到一個殺豬盤,不然很容易就被騙乾淨了。
蘇景秋自然沒想這麼多,他單純希望司明明別再摳她那個破手了!
夫妻兩個相處到這個程度,已經超出了他們自己的認知。司明明看著蘇景秋給她的那些威脅的話,也都帶著搞笑的溫暖。他可真是一個好人。
張樂樂的事讓司明明分心,晚上睡不著起來吃了片褪黑素。她其實也是有心事的人,有時也算被動養生。近來冒出來的兩個故人,好像在一點點打掃她的過去,讓不擅長回顧的她也閉上眼睛回顧。
她高中時候性格就冷淡,跟葉驚秋打過那一架後看他不順眼好長時間。葉驚秋呢,每天跟在她身後,說司明明是他的有緣人,說他潛心鑽研五行八卦,司明明是他成功占卜出的第一人。他想幫助司明明,那時的他說:天命是可以改的,你別擔心,你不會孤獨終老的。
司明明根本不想理他,覺得他這個人太奇怪了。他們生在北京城,長在紅旗下,家裡距離天安門直線距離不過五公里,怎麼就要搞封建迷信了?她對葉驚秋說:你再纏著我,我就要打你了!
葉驚秋則悲憫地看著她:打吧打吧,這是你的權利。
司明明對葉驚秋打打不得、罵罵不得,偏偏這個小神棍長相上乘,不搞八卦五行的時候籃球打得風生水起,提筆也能揮毫潑墨的主。喜歡他的女同學也不少,久而久之,大家都覺得當初二人打那一架,是司明明不知好歹了。
我多冤。司明明時至今日仍舊這麼想。我的少年時代都被葉驚秋毀了。
司明明的褪黑素沒有完全發揮作用,她睡睡醒醒,腦子裡盡是奇怪的畫面。期間她迷迷糊糊接了一個電話,也聽不清對方說什麼,於是就給結束通話了。
到了凌晨兩點,她索性起了床,將那些東西平攤在床上,一件一件去看,企圖去尋找一些蛛絲馬跡。但都無果。
她主動給蘇景秋髮訊息:“你認不認識道上的朋友,就是那種走偏門的,能江湖尋人的…”
蘇景秋的手背上正滴滴答答流著血,疼得他直冒汗,下意識就兇司明明:“你也變成神棍了?你找他幹什麼?”
司明明聽出他不對勁,就問:“你怎麼了?你在哪?”
蘇景秋沒回答她,司明明急了,她也沒意識到自己急了也會罵人:“你他媽在哪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