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狼?那你告訴我,你哪裡和狼不一樣。”
“想要幹什麼?”溫特斯苦澀地說:“我要是也能知道就好了。”
“老子他媽揍死你小子!”博德上校猛地站起身,用力揮舞著獨臂。雄健野蠻的公馬從滄桑的軀殼裡衝了出來。
“您打不過我。”溫特斯把上校按回石頭:“息怒息怒,我和您慢慢說。”
博德上校大口喘著粗氣,劇烈地咳嗽。
等上校喘勻氣,溫特斯才開口。
他望著夜幕下的黑色河水,有些懷念地回憶道:“最開始,我裝成強盜去伏擊徵糧隊,不讓熱沃丹來狼鎮強徵糧食。那個時候,我知道自己想幹什麼。”
“裝成強盜?”上校嗤笑。
“我也不能真當強盜吧?”溫特斯理所當然反問:“我可是有任命的駐鎮軍官,有必要與熱沃丹公開敵對嗎?”
“然後?”
“然後我發現僅僅保護狼鎮沒有任何意義。雖然其他鎮子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但如果整個鐵峰郡都燒起來,狼鎮也一定會化為灰燼。”
“所以你的地盤越來越大”
“所以我開始思考問題的根源。”溫特斯低頭撥弄著手心的小石子:“問題不在平民百姓,也不在那些執行命令計程車兵,甚至不在羅納德少校這種直接下命令的人。
人們痛恨徵糧徵丁計程車兵,順便痛恨熱沃丹城裡的老爺,因為他們直接接觸到的就是這兩層。
而真正的問題出在更高階別的決策者那裡,但是決策者隱藏在代理人背後,所以總會使人產生一種錯覺公爵大人是好的,公爵的僕人是壞的。”
“所以你要對付亞當斯將軍?”博德上校眯起眼睛:“戰爭開始之後,唯一重要的事情就是如何結束戰爭。就算你真能擊敗亞當斯將軍,你想過你要如何收場嗎?”
溫特斯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笑吟吟地說:“不瞞您您也別笑話我。我最開始是真的抱著一點救世主的情懷奪取熱沃丹和鐵峰郡的。
“救世主?”博德的鼻腔深處傳出一聲悶哼:“那現在呢?”
溫特斯有些意興闌珊:“現在我意識到:正是我的拯救,導致鐵峰郡人民不再需要拯救。”
溫特斯干脆正對上校而坐、直視上校雙眼:“如果沒有我,如果鐵峰郡還在新墾地軍團的掌控下,您覺得現在會是什麼樣?”
博德上校轉頭看向河水,不與溫特斯對視,也不說話。
“那我替您說。徵糧繼續!徵丁繼續!農民逃難!田地荒蕪!去年和今年的存糧早晚要耗盡,然後就是饑荒、匪患和叛亂,接踵而來是更大的饑荒!”
博德上校也忍不住嘆息。
“我說的可有假?”每說一句話,溫特斯的聲音就提高一分:“您說我要殺成千上萬的人?是啊!說得沒錯!亞當斯將軍親手殺的人,恐怕還沒有我殺的零頭多!”
溫特斯指著遠處的熱沃丹廣場,氣勢陡然拔高:“就在那裡,我斬首數十人、絞死數十人。在更北邊錘堡北邊!齊柏爾上校,許許多多的學長,他們全是因我而死!”
他瞪著眼睛,質問博德上校:“用劍奪走性命是殺人,用饑荒和戰亂奪走人命就不是殺人?亞當斯將軍的手乾淨,我的手上是血,所以他比我高尚?是呀,要是亞當斯將軍肯做戲,還有人要稱頌他悲天憫人呢!
操!太陽底下哪有這種道理?!我告訴您,亞當斯將軍才是最大的劊子手!統治帕拉圖共和谷的老爺才是最大的劊子手!我把血沾在手上,而他們把血抹在別人身上!”
“我以前用這句話回答過,我現在還用這句話回答。”溫特斯站在博德上校面前,低頭直視上校雙眼,一字一句宣告:“沒錯!會死很多人。但如果我的人願意為我而死,我的敵人會知道的。我的人如果不願意為我而死,我的敵人也會知道的。我倒想問問,又有多少人願意為我的敵人而死?”
博德上校下意識想要辯護,他艱難開口:“新墾地軍團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農民餓死?據我所知,亞當斯將軍不是也在招募流民開荒嗎?”
“可是他辦成了嗎?他沒辦成!”溫特斯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不好意思,我辦成了。
亞當斯幹不了的事,我幹;他不敢幹的事,我敢幹;他不願意乾的事,我願意幹。要不是猴屁股臉來搞事,明年五六月份你就能看見荒地變成金色麥海。”
博德上校的氣勢被徹底壓制。
沉默良久之後,他大大方方承認:“你確實做的很好。亞當斯將軍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