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你,我,我們——我們這些軍人,才會為帕拉圖而戰!”加斯帕爾的聲音逐漸變得沙啞,他指著階梯坐席上的軍官們,又指向其他扇區的自由人:
“如果我們死守著《憲章》,你們——還有你們,你們都知道會發生什麼!奔馬之國將不復存在,帕拉圖將成為聯省的附庸和傀儡。然後就是維內塔,到那時,聯盟也將名存實亡。”
斯庫爾上校一言不發,大議事堂只有加斯帕爾的聲音在迴盪。
“所以我們不可能交出權力!就像你們也不可能將權力交給他們。”加斯帕爾正面迎上斯庫爾上校冷淡的目光:
“您指控我們是罪人,是叛國者。我辯不贏您!我甘拜下風!
“但是,我要告訴你們,告訴你們所有人。”
“我們是帕拉圖最後的衛士!”加斯帕爾做完了他的最終陳詞:“當我們倒下的時候,帕拉圖也將滅亡!”
大議事堂內鴉雀無聲,只能隱約聽見加斯帕爾·貝倫特的心臟在胸膛中跳動。
自由人們不願認可藍薔薇校官的話,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駁斥對方。甚至許多人隱約認同了銀髮中校的話。
“你們太高看自己,也太小瞧帕拉圖人。”斯庫爾上校的聲音從法官席傳來:“帕拉圖過去存在、現在存在、未來也將存在。只要帕拉圖人還在,帕拉圖就不會滅亡。”
自由人們有些發懵,加斯帕爾·貝倫特皺起眉頭。
斯庫爾上校緩緩站起身,面向大議事堂內的所有人:
“這就是為什麼,我們需要這三場審判,我們需要由全體新墾地的自由人擔任這三場審判的法官。
“格羅夫·馬格努斯和他的走狗將凡是反對他的人民,都視若豬羊,他自己則主動扮演起屠夫,從未想過他的權力究竟來自何方;
“阿爾帕德·杜堯姆和他的部下聲稱是為了保護人民而從人民手中攫取權力,然而事實上,他們淪為暴君和僭主;
“聯省的軍人高喊著‘拯救聯盟’,所作所為卻無一不是在踐踏聯盟。”
“紅薔薇、藍薔薇、聯省人,他們每一方都要為帕拉圖內戰負責。他們所選擇的道路,都註定通往毀滅。”斯庫爾上校平靜的聲音中蘊含著力量:“如果想要避免悲劇的命運,我們就必須踏上一條與他們都不相同的道路。”
大議事堂內的氣氛壓得人喘不過氣。
即使許多自由人事前已經猜出“新軍團”召集他們的目的,也不曾想過靴子真落地時會如此沉重。
斯庫爾上校停了一會,讓自由人們喘了口氣,然後繼續說道:“同胞們,你們已經旁聽了所有審判。現在,決定你我、決定新墾地、決定帕拉圖命運的時刻到來了。”
穹頂之下的人們不自覺提起精神。
“究竟是重蹈覆轍,還是要走一條與他們都不同的道路。這個選擇權,我們交給你們。”斯庫爾·梅克倫一字一頓地向自由人大會發出請求:“遵循你們的良知,做出最終的裁決!”
說罷,他拿起已經斷掉的木槌頭,重重砸在底座上:“帶前兩組受審者上庭。”
隨即,三隊憲兵將薩內爾·卡羅伊、納吉·莫達奇以及奧爾德·費爾特押上法庭。
比起身在審判席的加斯帕爾,紅薔薇的三位校官頗為狼狽——因為他們都被塞住了嘴巴。顯然,對話已經結束,斯庫爾上校不打算再讓他們開口。
斯庫爾上校高聲點出第一個名字:“薩內爾·卡羅伊!”
審判席上,薩內爾·卡羅伊瞪著血紅的眼睛。
斯庫爾上校的指控擲地有聲:
“因你對於楓葉堡血案中一百六十七名傷殘者、悲號河谷之戰中數千名傷殘者以及由你引發的戰亂中無法詳數的傷殘者應負有的責任,我指控你犯下[毀傷他人肢體而不能和解]之罪。
“因為你對於楓葉堡血案中八十九名新墾地軍團人員的死亡、悲號河谷會戰數千名帕拉圖人的死亡以及由你引發的戰亂中無法詳數的死亡所應負有之責任,我指控你犯下[殺人]之罪。
“因為你與聯省陸軍之勾結,我指控你犯下[煽動他國反對祖國,把同胞獻給敵人]之罪。”
“公民們,做出你們的判決!”斯庫爾上校的聲音冰冷:“薩內爾·卡羅伊,是否有罪?”
“Aye!!!”
“Aye!!!”
“Aye!!!”
全體自由人用毫無爭議的三聲高呼給予了回答。
“薩內爾·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