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伊。”斯庫爾上校砸響木槌頭,宣佈:“根據自由人特別法庭的裁定,你的罪名成立!”
但是斯庫爾上校卻沒有給出具體刑罰,只是擺了下手,憲兵便一左一右架起猶在反抗的薩內爾·卡羅伊,將他帶了下去。
階梯坐席上的自由人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斯庫爾上校已經點出第二名受審者的名字:“納吉·莫達奇!”
斯庫爾上校繼續指控道:
“因你對於悲號河谷之戰中……指控你犯下[毀傷他人肢體而不能和解]之罪。
“因為你對於悲號河谷之戰中……指控你犯下[殺人]之罪。
“因為你與聯省陸軍……指控你犯下[煽動他國反對祖國,把同胞獻給敵人]之罪。”
毫無疑問,又是三聲齊呼。
“納吉·莫達奇。”斯庫爾上校再次砸響木槌頭:“根據自由人特別法庭的裁定,你的罪名成立!”
同樣沒有被宣佈判罰,納吉·莫達奇上校也被憲兵帶了下去。離開大議事堂時,他看向自由人和前同僚們的眼神依舊輕蔑。
緊接著是奧爾德·費爾特。
“奧爾德·費爾特。”斯庫爾上校沒有指控聯省軍人殺人、傷人:“因你及你背後的指使者們對於《聯盟憲章》、《帕拉圖共和國憲章》以及人間一切正義與法律的踐踏,我指控你們犯下‘背叛聯盟、蔑視憲法’之罪。”
同樣是三聲響亮的齊呼,奧爾德·費爾特被帶了下去。
從始至終,來自聯省的陸軍少校都低著頭,木然面對一切,如同行屍走肉。
最後,到了加斯帕爾·貝倫特。
“加斯帕爾·貝倫特。”斯庫爾上校的語氣少見的帶著一絲傷感:“因為涉嫌參與分裂國家,涉嫌顛覆共和政體,涉嫌組織、策劃並實施武裝暴亂……我指控你犯下叛國罪。公民們,請做出你們的裁決。”
這一次,來自陪審席的呼聲同樣有些猶豫。
人們同情這位真誠、英俊的藍薔薇校官,但是在先前的對話中,加斯帕爾已經清晰無誤地闡明他的立場和態度。
所以仍舊是三聲齊呼——雖然有些凌亂,宣佈藍薔薇校官的罪名成立。
加斯帕爾·貝倫特昂著頭,大步流星走出了大議事堂。
臺上的斯庫爾上校與臺下的蓋薩上校對視了一眼,自由人大會的預定流程中,最困難的部分已經結束。
讓紅薔薇、藍薔薇、聯省的“代表”站上審判席,對於籌備會議來說,意味著極大的風險,因為審判他們的同時,也給了他們發言的權利。
萬幸,斯庫爾上校成功應對下來。
如今,四個“有罪”的判決,如同四柄利刃,徹底斬斷了新墾地政權與虹川、諸王堡錯綜複雜的糾葛。
接下來,就是順水推舟,鼓動自由人們三呼透過“再造共和國”的議案,然後宣讀新共和國憲章。
斯庫爾上校也是按照原定流程走的。
然而到了宣讀新共和國憲章的環節時,大議事堂的氣氛卻慢慢冷了下來。
聽著法官席上的斯庫爾上校高聲誦讀著早已起草好的憲章,哪怕是再傾向於軍方的新墾地自由人,也難免生出一種荒謬之感。
自由人們逐漸變得失望、沉默,在先前審判中被激發出那種同仇敵愾的情感蕩然無存。
吉拉德·米切爾、南多爾·克雷洛夫、黑水鎮的理查以及成百上千來自新墾地的“自由人”,默默地聆聽著斯庫爾上校的聲音。
斯庫爾上校正在說什麼,已經不重要。
重要的是在這種聆聽中,自由人們的邊界逐漸消失,最終匯聚成一個面目模糊的龐然大物。
這個龐然大物雖然會呼吸,但卻只能依靠本能行動。
而它的本能又是如此的麻木、遲鈍和被動,以至於任何外部刺激,似乎都不能將它喚醒。
直到一個百無聊賴的聲音在階梯坐席間響起。
“唉,搞這麼多花樣。”聲音的主人打了一個響亮的哈欠:“就是為了三呼透過你們手上那張紙!”
法官席上,正在機械念稿的斯庫爾上校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
斯庫爾上校愣了一下,抬頭望向聲音的來源,卻一無所獲。
“何必這麼麻煩?”那個聲音再次響起:“你們最擅長的本事,不就是召集一群自由人,決定你們早就決定好的事情嗎?”
臺上斯庫爾上校皺起眉頭,臺下的蓋薩上校也板起臉。
獨眼憲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