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小姐和林森柏林小姐,今後,她們在京的話,就拜託您多照顧了。”對方連答那是當然。湖心亭內部還有一條迂迴悠長的室內行廊,所過之處,一步一景,景景迥異,異彩紛呈,不用細看也知必然是出自大師之筆的風采之物。林森柏指著水池裡的假山讓師燁裳看,“好大的太湖石我當年蓋房子時連這個一半大小的都找不到”師燁裳不屑一顧,兩手插兜,“你還找不到鶴呢。”林森柏立刻豎起天線一樣的呆毛左顧右盼,就見行廊另一側的草坪上,兩隻又大又白又肥又美的丹頂鶴正在歪著頭看她,“”行廊終於走到盡頭,視線蜿蜒了老半天,突然毫無預兆地一下子開闊起來,林森柏捂臉都來不及,七八個在璀璨燈光下白得發亮的女性酮體就這麼躍然眼前,差點兒沒把她的鈦合金狗眼閃瞎。發現她們到來,原本各司其職晃來晃去的酮體們紛紛調轉方向迎上前來,“郝董,您可算來了,老爺子們剛打完一圈,正在廳裡喝茶聊天呢。”林森柏不忍直視,只好去看郝君裔和師燁裳。這倆倒是淡定得很,師燁裳依舊面癱著,郝君裔依舊微笑著,笑著笑著就這麼目光筆直,路線筆直,無聲無息地走過去了,連個正眼也沒有給對方剩下誰——直到這會兒,林森柏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認識過郝君裔這個人。原先她所認識的,大概只是郝君裔從衣櫃裡隨手摸出來穿上的某一層皮而已。想起還在b城時,郝君裔那副禮貌到稍顯荏弱的做派,連路邊硬塞傳單讓您瞭解瞭解的安利姑娘都能得到謝謝你不用了的待遇,平時華端竹對她百般蹂躪折磨也不見她有絲毫反抗,除了懶入化境這一點之外,她怎麼看都是個好人,甚至老好人,有時甚至軟糯得讓人忍不住地想要站出來為她聲張正義。可不知為何偏偏到了這天子腳下人人低頭的地方,郝君裔才露出了真面目。打從進了這個門,她就幾乎一分客套沒有,雖面容帶笑,言行舉止卻傲慢得行雲流水,一身貴氣渾然天成,並不像是後天好環境養出來的,倒像是從骨子裡面透出來的。林森柏突然想起她那由來已久的外號,太子,登時恍然大悟:太子在皇城之外,叫微服私訪,自然要收斂起來。如今太子回家了,面對一群宮女太監宮廷侍衛,可不是要脫掉那身平民的偽裝回歸本真了麼?w!本姑娘真是聰明得聞者傷心見者流淚想到就會心sei啊!難怪本姑娘草根出身也能成就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業!沒有別的原因,全部都是因為本姑娘太!聰!明!咩哈哈哈哈哈哈哈~~~“林森柏,你想什麼呢?都笑出聲來了。”師燁裳估計是習慣了汪顧那種內心活動過分豐富以至於必須洋溢在臉上的情況,一聽林森柏在身旁徑自笑得嘰嘰嘰嘰就用肘尖杵了杵她,“還是有什麼好笑的事情我沒發現?說來聽聽。”郝君裔在前面慢悠悠走著,聞言也回過頭來,滿臉好打聽事兒的表情。林森柏頓時臊了個無地自容,趕緊偏過頭去,殊不知她們正處於雪白酮體的簇擁之下,她這一偏頭,頭痛立馬變偏頭痛。湖心亭最深處有一個小小的月亮門,鏤空紫檀門扉虛掩,稍稍靠近便能聽見裡面吹拉彈唱,嬌嗔嬉笑,一派蘇州老窯子輕歌曼舞中瀰漫著唧唧喳喳的熱鬧。待得再走近些,就有個略顯蒼老的聲音隱隱約約飄出來,“你們去看看,是不是小裔到了。我好像聽見她的步子了。”林森柏低頭去看郝君裔腳上的皮底皮拖鞋和腳下鋪得厚重暄軟的羊絨地毯,側耳傾聽,別說郝君裔的步子了,她連她自己的步子都聽不見。所以...她這不光是眼睛不好,其實連耳朵也有問題的對嗎?!還是說能當上大官的人都得天賦異稟?!她們這趟到底是入京朝聖來了,還是進電影院看x-an來了?!人生已經如此艱難,就不要再隨意玩弄她身為一個成功人士的脆弱尊嚴了好嗎?!這麼鬼扯的劇情都不用先藍色畫面一下出個字幕打個招呼讓她適應適應的嗎?退一萬步,她可以在家長的陪同下觀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