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七郎看他總算是願意和自己說話理睬自己了,稍稍放了些心,跑去吃東西去了。吃完之後又給季衡拿了椰子來給削給季衡喝,季衡說不是很喜歡這個味,不願意再喝,許七郎就只好自己喝了,又說,&ldo;船上沒什麼好吃的,等到水寨了能夠稍稍好些。&rdo;天色漸漸暗下來,又到了晚上,所幸船一路並未遇上風雨,許七郎讓季衡進船艙去休息,不然甲板上風太大,他一直吹風,會不舒服。季衡應了一聲,又讓許七郎陪自己一起進去。兩人往船艙裡走時,幾個面皮厚的手下就又衝許七郎露出曖昧眼色,許七郎只當沒看見。坐在船艙裡,季衡便向許七郎問起這東南一帶海上的各方勢力來。許七郎開始還不大想說,季衡便道,&ldo;不平海患,朝廷無一日能安,我心亦無一日能安,無論花費多久時間,花費多少精力,我總要將這海患平了,讓朝廷東南安寧,增開東南市舶司,讓沿海百姓能夠過上安穩些的日子,朝廷亦可以透過海外貿易增加收入,減輕其他地方的稅收,讓百姓日子更加富足。七郎,為了一己之私,你要置萬民於不顧嗎。從小到大,咱們一同上學,為國為民之言,我已不想對你講,但是,你真就沒有一點感觸。&rdo;許七郎看著季衡,道,&ldo;說我私心也罷。這東南沿海,不少島嶼只是做了海商中途供應之所,上岸劫掠之人,只是幾股力量罷了,不是所有。&rdo;季衡道,&ldo;這個我知。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朝廷也並不是要將一切力量掃淨。&rdo;許七郎眼神變得幽深起來,對季衡道,&ldo;衡弟,我和你裡應外合,將王啟和徐鐵虎的力量端了,你留下來陪我,可好。&rdo;季衡嘆了口氣,道,&ldo;你為何執著於此。&rdo;許七郎又要偏執起來,&ldo;這便是我一生之夙願,我生之樂,死之安寧,你說我為何要執著於此。&rdo;季衡皺眉道,&ldo;但是我不願意,我不願意。你要逼我嗎。&rdo;許七郎開始發脾氣,&ldo;為什麼不願意,就因為給那個狗皇帝生了孩子。&rdo;季衡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把許七郎打得愣了一下,然後他就眼睛發紅地狠狠看著季衡,季衡朝他罵道,&ldo;你就只會說這種混賬話,以前你從不會這樣。&rdo;許七郎伸手拉季衡,&ldo;你以前也不喜歡那個狗皇帝。&rdo;季衡要躲開許七郎,許七郎卻傾身而上,沒有辦法,季衡只好反擊,兩人在房裡打了起來,季衡下手重,許七郎又不躲,於是等季衡停下來的時候,許七郎已經痛得倒在了地上,季衡剛才急怒攻心,把許七郎身上有傷的事情忘了,現在想起來,又不想像上一次那樣拉下面子給他看傷口,於是只是站在那裡,朝他怒道,&ldo;就知道犯渾,你現在多少歲了,你以為自己還是小孩子嗎。&rdo;許七郎紅著眼眶抬頭看他,又皺眉不言。季衡看他這樣,痛苦地道,&ldo;你要是一直這麼犯渾,好,好,等東南海患事畢,我陪你去死。&rdo;許七郎瞪著他怒吼一聲,也不知道到底是要表達什麼,季衡本來身體就虛,把許七郎揍了一頓,許七郎只是痛,他卻是要喘不上氣來了,又覺得熱,就把外裳脫了,只穿著中衣也坐在了地板上。季衡默默坐在那裡看著許七郎不說話,許七郎緩過了那陣痛,就自己坐起了身來,也將上衣脫掉了,身上的紗布已經被汗打溼,背上的傷口有些地方又裂開了,紗布上浸上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