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腳,想到自己的腳和這裡的男人們的腳很不一樣,且不說顏色太白,而且也過於細瘦了。他此時鑽進了牛角尖,覺得自己的腳這個樣子就不夠男人起來,別人定然會笑話他,故而就覺得那腳見不得人一樣,被梁雲連一打量,腳趾頭就縮了縮,腳還往後挪了挪。這個樣子,倒是顯出十足的不自信和怯懦起來。至少梁雲連是認為宋籬怯懦的‐‐他面上的那傲氣全是他怯懦的偽裝罷了。梁雲連平素也算是目光犀利,中午和剛才都沒有看出宋籬是個男人,被宋籬一句有氣勢的辯駁,他掃了宋籬的全身,目光就定到宋籬的胸口上去了,目光倒是並不下流,只是他那似笑非笑的神色,加上一臉絡腮鬍就給人很猥瑣的感覺。宋籬看他看完自己的腳又盯住自己的胸口,心想這人是不是覺得自己是女人在冒充男人,於是越發生氣,而且他還不止氣梁雲連,他也氣自己,心想自己當了幾年&ldo;小娘子&rdo;,難道真的已經女人氣起來了麼。他眉頭緊鎖,朝梁雲連冷哼一聲道,&ldo;看什麼看,你是什麼樣子的,我就是什麼樣子的。&rdo;梁雲連之前是下意識地就判斷宋籬的性別為女,此時宋籬這幅姿態,就的確不像女人了。他雖然一向喜歡女人的,漂亮的戲子也玩過,但是宋籬畢竟不是專門做那種營生的人,而且還這樣一副昂首倔強故作傲氣的模樣,他就有心去逗他一逗,覺得很好玩。&ldo;那你說我是什麼樣子,你又是什麼樣子的?&rdo;說著,還伸手朝宋籬的胸前一把抓來。宋籬沒想到這人如此流氓,他急急退了兩步避開他的手,腳在退步中又差點絆倒,勉強站穩。 因為兩人的說話周圍不少人都被引起注意看了過來,大家不知道宋籬這抹黑的臉洗淨後的風華,故而只當自家當家又無聊地逗起了不知哪個帶進來的小貓,看宋籬這樣被調戲,一群男人一陣猥瑣的鬨笑。甚至還有人叫道,&ldo;脫下來大家看看,才知道你是不是和當家一個樣,莫不是哪個娘們兒扮的,卻來這裡充漢子。&rdo;於是就有人起鬨,道,&ldo;脫,脫啊!&rdo;宋籬被這群猥瑣下流的爺們兒惹得面色漲紅又黑沉下來。一向還挺能說會道的他此時只緊抿著嘴不知道該如何回嘴。宋籬孤零零地站在那裡,一張臉沉著,眼睛卻燃了火一樣地透亮,眼神尤其倔強不屈,但是那蹙著的清秀眉毛又讓他帶上了脆弱和委屈。這幅矛盾的模樣甚為惹人,梁雲連想到中午遇到他時的情景,看周圍這麼多兄弟起鬨,就覺得這樣大庭廣眾之下如此調戲他估計會把他惹急,到時候出了什麼事,倒是不好玩了,於是也就不再逗他,也讓周圍圍上來看熱鬧的兄弟繼續做事去,不要閒過來找樂子。又上前兩步手一伸就拽住了宋籬的一隻細胳膊,把他往大堂裡拖。宋籬被他抓住就開始反抗,道,&ldo;你這是做什麼,快放開我。&rdo;對方居高臨下又故意略帶譏諷地笑看他,道,&ldo;你不是來下委託的,爺親自來接你的委託,你這又掙什麼掙。怎麼,是怕了?&rdo;宋籬被他一路拖進大堂裡去,手裡還一手拽著自己的鞋子,一手拽著他的包袱,弱弱地像只可憐的小雞。大堂後面還有後堂。梁雲連卻是把他拖到了後堂裡去,一把將他攘到一邊的椅子裡,自己坐到上首紅木圈椅裡去了。後面本來還跟了兩個下屬的,看梁雲連一副逗宋籬玩的架勢,大家就很有眼色地沒有跟進去打擾當家的興致。宋籬被攘在椅子裡,摔得頭昏眼花,他這一天本就是備受折磨的,這副可以用嬌弱來形容的身體早就不堪重負,又還被這梁雲連拉扯推攘,一片眩暈之後,好久才回過神來。梁雲連卻不知道宋籬的苦楚,一直一副傲慢的姿態居高臨下斜眼望著他,那副模樣就是把宋籬當個玩物般逗著玩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