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翻,這張清晰了點,似乎有個大東西擋住了鏡頭大半,另外一個角落是反光的刀刃。單桐有不好的預感,他繼續往下按,接下去三張的場景差點讓他扔掉照相機!一隻血紅龐大的動物撲向齊祭,齊祭伸手,揮刃,後仰……三個動作,三張照片,接下來四張則指剩下漫天的星空,看來是照相機被甩在了一邊,落地前,它忠誠的記錄了它看到的一切。單桐死死的盯著最後一張照片,模糊的龐大的動物的影子,因為皮毛掉光,他竟然看不出這是什麼動物,吻部不長,像獅像豹又像虎,極為壯碩,一部分前肢極為巨大,血肉模糊,血口大張,撲向齊祭的時候,反射著閃光燈的眼睛更像是點亮的鬼火。他長呼一口氣,放下照相機,看到阿狗又抱著齊祭回來了,兩人全都溼透了,齊祭還是一言不發,也不看餘競舸,兩人直接進了裝甲車。單桐拍拍餘競舸,不知道說些什麼,半晌才道:&ldo;你……哎……&rdo;好自為之。說罷跟上了車。餘競舸也意識到地圖牌後面肯定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他看那個很有可能受傷感染的小姑娘進了裝甲車,又看單桐也毫不猶豫的進去了,不由得有些忐忑,連車上的其他人也低聲道:&ldo;他們裡面不會感染吧。&rdo;&ldo;單小狐狸不是笨蛋!&rdo;餘競舸不知怎麼就是很有信心,他總覺得單桐這貨是個在荒島上活吃人肉都幹得出來只為笑到最後的狠人,不可能自己把自己往死衚衕裡送,見裝甲車開了,他立刻下令:&ldo;跟上!&rdo;雖然不明白為什麼老大一門心思的跟著這輛裝甲車,但是看著裝甲車威猛的樣子也確實讓人心安,越野車和改裝巴士立刻跟上。裝甲車內,阿狗溼漉漉的駕駛著車子,阿奇一手相機一手電腦負責導航,他一邊&ldo;左轉,右轉,上草坪,撞!&rdo;得引路,一邊卻盯著躺在簡易睡袋上的齊祭。她進了門以後,大睜的眼睛才閉上,艾方成叫了幾聲也不應,單桐沒辦法,問阿狗:&ldo;齊祭受傷了嗎?&rdo;阿狗搖搖頭。&ldo;這是沒受傷?&rdo;阿狗撇了他們一眼,道:&ldo;檢查。&rdo;&ldo;等你開到安全的地方?&rdo;&ldo;現在。&rdo;艾方成有些頭痛:&ldo;阿狗,你能說話了我們很高興,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和齊祭一樣惜字如金,你剛才給她洗澡的時候沒檢查嗎?&rdo;阿狗搖頭:&ldo;泡了泡,血洗掉。&rdo;單桐忽然笑了:&ldo;懂了,我們要的是手洗的洗法,可阿狗給齊祭的是洗衣機似的洗法,相當於把齊祭扔水裡泡了泡就出來了……那阿狗,你來給齊祭檢查一下吧,否則,我們不放心。&rdo;阿狗奇怪的看了他們一眼:&ldo;你們沒手?&rdo;&ldo;你讓我們來?!&rdo;艾方成瞪大眼,&ldo;喂!你,我,我們……&rdo;阿狗乾脆不回頭了。&ldo;他們是兩口子嗎?!&rdo;艾方成低聲道。單桐頭都痛了,揉著額頭:&ldo;恐怕沒這方面意識吧,算了,小姑娘一個,還怕了她不成,脫!反正不脫也要感冒。&rdo;一聲令下,卻沒人動,他抬頭,阿奇一本正經的盯著電腦,嘴裡不斷髮布指令,看都沒往這看一眼,艾方成乾脆悶聲不響的開始揉自己那條好了大半的斷腿,嘴裡哎喲喲的叫。兩個混蛋臉都紅彤彤的!單桐真心笑了,用鄙夷的眼神把兩個小處男輪了一遍,才嘆口氣,從旁邊的揹包拿出一套給齊祭準備的衣物,開始給齊祭脫衣服。他動作很溫柔,小心翼翼的,時不時看看齊祭的表情,忽然才發現,這姑娘似乎很少有這麼恬靜的時候,平時睡覺也一臉殺氣騰騰,活像終結者,可現在卻軟麵條一樣閉著眼,身上也軟綿綿的。他想起以前齊祭就算熟睡,有人在車裡走動不小心碰到她時,就算她沒醒來,全身也會不由自主的繃緊,現在衣服都被脫了大半了,她卻依然軟軟的。&ldo;怎麼會這樣?&rdo;他低喃。&ldo;我瞅著,像脫力。&rdo;艾方成終於擺脫羞澀情結,低聲道,&ldo;但不會啊,上一刻殺喪屍還殺得生龍活虎,怎麼才那麼一會就脫力了呢?&rdo;單桐看看阿奇手裡的照相機,低聲把自己在照相機裡看到的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