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儒說:&ldo;屋子裡不冷,你穿這麼多,不熱?&rdo;&ldo;還好。&rdo;床上亂成一亂,怎麼看都曖昧。之璐挑了沙發坐下,清清嗓子:&ldo;陶儒,我想了一個晚上。我覺得,我們應該談一談。&rdo;陶儒神色一變,把毛巾往床上一扔,坐到她對面:&ldo;你說,我聽著。&rdo;之璐脫下羽絨服,放在膝蓋上,稍微感覺自在一些,也能順暢的把話說出來:&ldo;陶儒,我不知道怎麼跟你形容,也許,我潛意識裡,的確不希望你回來,不希望你回來改變我現在的生活。所以,你一回來我就使臉色給你看。我不像羅羅和其他女同學,有一半的時間圍著男朋友打轉,我學不會。我現在覺得自由,輕鬆。我的時間每一分鐘都是自己的,我想去圖書館就去圖書館,我要什麼時候出門就什麼時候出門,我在圖書館呆多久都沒人管我。可是你一回來,我就不得不跟你在一起,履行女朋友的義務。這是我最擔心的事情。&ldo;陶儒,我的確做的不夠好。&rdo;之璐頓一頓,說,&ldo;那時因為,我習慣了。我習慣沒有你了,但我還是喜歡你的。&rdo;陶儒看著她,揉了揉她的頭髮,臉上有著縱容的笑容:&ldo;你說實話,總比不跟我說實話好多得多。&rdo;下一個瞬間,他伸出手臂,準確的勾住了她的腰,強行抱著她跟自己一起站起來,另一隻手擒住她的下顎,沒有任何預見性的,吻了上去。之璐傻了眼,下意識的伸手伸手,用手肘在兩人之間隔開距離,可他沒有放開的意思,一隻手製住她兩隻手,扯到她身後揹著;血一下湧到腦門,之璐憤怒之極,張張嘴想說話叫人;可這明顯是愚蠢的舉動,不但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屬於別人的舌頭藉機佔據了她的嘴巴。陶儒的本意,這個吻只是試探,可沒想到食髓知味,她的嘴唇又甜又軟,如何能夠放開。她白皙透亮的面板和溫軟身體的味道都讓他把持不住。大腦轟轟然作響,彷彿有什麼東西陸續爆炸。上次吻她還是三年前的那個寒假,太輕,不過是輕輕擦過而已。之璐卻說不清是震驚居多還是憤怒更多。她無法呼吸,缺氧導致眼花繚亂,想要掙扎,拼了命的踢他,有幾腳命中,可似乎沒給他帶來什麼傷害,力氣愈發大了,進一步把她摁在牆上;震驚中,又察覺他另一隻手變得不安分,伸到了她寬鬆的毛衣裡面,沿著脊背一路熟練的遊走,他手指微涼,彷彿一條蛇在她身上爬行。之璐無法忍受,急則生智,狠狠的抬起腳,使出渾身的力氣踩下去,第一下腳踩了個空;她換了個地方,狠狠一腳又踩下去。此舉頗有成效,陶儒低低的驚呼了一聲,猛的鬆開她,後退幾步,跌坐回床上。她穿著皮鞋,而他穿這賓館裡薄薄的拖鞋,這一腳下去,剛剛踩到了腳趾,後果顯而易見。之璐終於能夠喘氣,扶著牆大口大口的呼吸。氣息稍微平和一點,她憤怒的扭頭,看到陶儒也以同樣不可思議而憤怒的目光盯著她,漂亮的臉有些扭曲,戾氣隱隱流動。視線略一交錯,他彎了腰,揉了揉腳。憤怒未消,之璐迅速扯直了被他弄的亂七八糟的衣服,把羽絨服套上,抓起書包就要走,兩步之後聽到陶儒冰冷的聲音:&ldo;原來你討厭我到這個份上。&rdo;之璐猛然轉身,因為屈辱,眼睛都氣紅了,&ldo;你怎麼不說你自己都幹了什麼?&rdo;陶儒霍的站起來,因為腳趾傳來的劇疼又跌回去:&ldo;男女朋友做這種事情不是很正常?你用得著反應那麼大?你不放心,我們可以馬上回家,結婚訂婚都可以!&rdo;之璐氣的哆嗦,眼淚就要掉下來,可有些話實在說不出口:&ldo;你說正常?你不跟我道歉,居然說正常?你去找別人做去,我不奉陪!&rdo;害怕他再做出什麼事情,之璐逃一樣跑出房間。其實陶儒以前都沒碰過她,又或許是見面太少,沒機會親近;如果她沒踩那一腳,接下來的後果有多嚴重?打又打不過,推也推不開。男生總是有點血性的,她還記得,高中時,有一次,陶儒差點跟老師打起來。之璐關了手機,坐在圖書館,身上一真冷一陣熱,面前書上的字也模糊起來。[二]離開自習室時前,之璐終於開啟手機,頓時彈出六七條未閱讀簡訊。大都是陶儒發來的,前面幾條都是抱歉對不起,請她回電話;最後一條格外的長:我在學校裡找了你很久,可是都找不到。之璐,我才知道,你那麼生氣。我現在賓館,我會等你到八點,如果你還不回我的電話,那我回家了,反正,你也不想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