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朗笑出聲,耶歷並不惱怒:“說的對,的確如此,京城的王者之氣,也讓我也向往許久了。”帶些口音的漢語在嚮往許久這幾個字上加重了語氣,聽得歸晚輕皺眉。耶歷別有深意的話音剛落,馬車驟然停下,車外有人高喊:“王子殿下,大王子在前面等候多時。”“讓大哥久侯了。”耶歷低笑一聲作答,身子往前一衝之際,掀起車簾,往車外而去。就在車簾高舉之時,歸晚細心向外打探起來,隔著十步之遠處,停著一小隊人馬,居中站著一個男子,衣料與眾不同,想必就是弩族大王子,一眼掃過,歸晚失望之極,此人身型巨高,但是一臉蠻橫,分明一副村野蠻夫的樣子,與耶歷的軒昂之態比起來,還是那四個字,差之遠矣,想不到兩人竟是兄弟。耶歷跨下馬車,轉身迎上歸晚的眼眸,伸手過來,想要扶她下車。歸晚不著痕跡地一縮,握住車軾,腳往地面踩下,一落地,身體虛浮,無處著力,身子晃了晃,竟然站不住,手肘處一熱,耶歷已經扶住她,嘆謂道:“不要勉強,你的身體還沒恢復。”很想甩開他的手,可惜現在根本沒有這個力氣,歸晚暗自苦笑一下,只能由著他攙扶。“耶歷,這個女人是誰?”那個蠻樣十足的大王子驚訝喚道,對耶歷的行為十分不解。他高傲的弟弟,何時會有這種表情和溫柔?仔細看看那個好象很虛弱的女子,雖然身姿婀娜,但是容貌一般,連莫娜一半都及不上。注意到大王子的不解,耶歷也不多做解釋,只是招呼道:“哥哥,我回來了。這個”轉頭看看歸晚,他道,“是我那畫中之人,我把她帶回來了。”是那個畫中人?大王子略帶疑惑地又掃了一眼歸晚,他本來對那副耶歷極其寶貝的畫非常感興趣,現在看到真人,他興趣全失,不但半點姿色全無,還病怏怏的,一點也不符合自己的審美觀。不多與理會,大王子走上前,拍拍耶歷的肩膀,大笑道:“回來了就好,父王等著你,還想和你好好談談。”差點被大王子如雷般的笑聲震破耳膜,歸晚把頭偏過,自從下車後,他們說的全是弩語,她半句也聽不懂,只知道那個大王子眼光放肆,打量了她兩遍,眼光冷淡,還帶有不屑之意。暗暗一笑,歸晚輕嘆,如此清楚地把情緒表現出來,可見對方還真是個蠻夫。召來莫娜,把歸晚溫柔地扶遞過去,低聲吩咐一聲,耶歷和大王子並肩向城內走去,兩人說說笑笑,表情開朗,歡快之情溢於言表。莫娜扶過歸晚,兩人慢慢隨後跟著,和耶歷的距離拉大,歸晚這才有了機會,可以好好打量四周。轉頭一張望,這裡的異域風情真是與天朝大不相同,一個月來的舟車勞頓,她也早有倦態,此刻可以盡情欣賞,心情輕快起來,暫時把煩心之事拋開,全心全意地遊覽起來。莫娜整整一個月貼身照顧歸晚,此刻見她如此輕鬆,也感染到愉悅,邊走邊指點一點風土民情。一行人很快來到城中,歸晚看著耶歷和身邊的路人打著招呼,人人都是面帶喜色地招呼兩位王子,不免有些驚訝,在天朝,普通百姓幾乎是不可能認識皇族,而這裡似乎人人都認識王子。轉而一想,才明白,這是弩族特點,也是這個民族的凝聚力所在,這個年輕民族的活力似乎在這一刻展現無疑,反觀天朝,這一點竟遠遠不如弩族。莫娜輕拉歸晚,示意她坐上城門口準備的馬車。歸晚臉顯苦色,剛下馬車,又要坐馬車?略帶不解地望著莫娜。輕笑出聲,莫娜道:“這裡離皇宮還有段距離,王子說你身體不適,不能騎馬,所以準備了馬車。”不能反駁,無奈之下,她又和莫娜坐上馬車,耶歷和大王子上馬,騎著在前方引路,一行人向著弩都的中心進發。一路上,路上夾道歡迎還不算,手邊鮮花飛揚,向著中心的王子隊伍拋來,孩子紛紛獻上花朵,還有姑娘當眾秋波暗送,連歸晚都感染到這民族的熱情,而情不自禁露出笑容,這種真情實意的擁護,在天朝根本是匪夷所思的現象。歸晚正細細品味這個民族的獨特之處,眼一轉,已經看到了宮殿。和天朝的華麗皇宮相比,這裡的宮殿就難免顯得寒酸,但是其與天朝完全不同的構造與風情,還是給歸晚帶來些意外之喜,這樣的格局,逃離這裡比想象中要容易了一些。不發一言跟著莫娜往宮裡走,歸晚任憑擺佈,耶歷進宮之後沒有再出現,似乎沒有閒暇再來理會這裡,她也安心不少,一進莫娜安排的房間,沐浴之後,累得倒頭就睡,模糊中,似乎感到莫娜在她臉上又開始施展“巧手”。終於意識淡薄,她睡了一個月來最安穩的一覺。無夢無驚,張開眼,陽光差點刺痛她,不適地眨眨眼,才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格局的房間,淡笑一下,歸晚坐起身,身上的因為藥物控制的痠痛感也大半消失,不由的心情大好。四顧一圈,發現房內只有自己一人,她摸索下床。坐在床邊低頭一看,低上鋪著一層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