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頭腦混亂之際,一股淡淡的暗香傳來,聞入鼻端,感覺身體輕飄飄然,思緒漸沉,舒服得令人嘆息,腦中閃過一道模糊的概念,隱隱覺得這香不對勁,沒等她反應,黑暗已經完全籠罩過來在朦朧的夢中,似乎有人在她的床邊徘徊,是誰?不對,不是夢,歸晚猛地睜開眼,坐起身,眼前一道黑影閃過,受到驚嚇,歸晚一聲低撥出口,還不等她完全反應過來,那黑影向門外竄去,見他一閃而過,歸晚剛舒了一口氣,就聽到門外一陣打鬥聲響起,知道是黑衣人遇到侍衛,歸晚走下床,步到門口,向外望去,一陣冷風撲面,才發現自己一身冷汗淋淋。抬眼向庭院中看去,才發現黑衣人和兩個人纏鬥在一起,那兩人竟然就是丫鬟如晴和如明,黑衣人固然武功高強,兩個丫鬟竟然也絲毫不差,招招狠辣,半點不拖泥帶水。三人的打鬥聲傳開,不一會兒,侍衛像雨後春筍般多了出來,把黑衣人圍在其中,歸晚冷眼旁觀,越看越覺得奇怪,她並不懂武功,為何會覺得那黑衣人的動作似曾相識似乎在哪見過。二十一、醉人一夢漆黑暗夜,三道人影在相府中庭打鬥不休,一眾侍衛把三人團團圍住,歸晚凝神看著戰局,即使她絲毫不懂武功,也看出如晴,如明兩人配合默契,合作無間,想不到樓澈居然會給她兩個如此厲害的丫鬟再把眼光轉向黑衣人,她疑惑更深,從舉動來看,這神秘人並不想傷她,那麼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思緒翻滾不已,她忘神地站在房門口,忽然身上一暖,多了件外衣,側過臉,對上樓澈略帶擔憂的眸子,柔和溫暖的聲音傳來:“進屋吧,小心著涼。”原來他也給打鬥的聲音吸引而來,對著樓澈搖頭示意,她站在原地不動。樓澈為歸晚披上外衣,幫她理了理稍散亂的頭髮,輕握住她的手,覺得有些冰冷,心下暗惱,忽然踏前半步,遮住歸晚大半的視線,輕一揚手,做了個簡單的動作,侍衛們動作奇快地散開布成一個扇型,舉起了準備好的弓箭,一致對準黑衣人。看到這樣的陣仗,歸晚也猜出,不久之後,黑衣人只怕要變成刺蝟,暗歎一聲,轉身想要回房,就在轉身之際,黑衣人一個突兀的動作吸引了她,黑衣人正把如晴逼退兩步,突然伸手在懷中掏出一根一寸來長的飾物,隱有淡銀光芒閃過,歸晚一怔,這個東西,她不可能忘懷,是弩族的蠱毒黑衣人拿起短笛在嘴邊吹了一下,沒有任何聲音發出,如氏兩丫鬟和一干侍衛都驚異不已,記憶回潮,歸晚一聲驚撥出口:“不好。”聽到她脫口而出的話語,樓澈一皺眉,對著侍衛命令:“全部退開。”眾侍衛聞言,往後退開幾步,保衛的圈子頓時擴大不少。正在眾人不解之時,一陣“嗡”的聲音迫近,直往中庭而來,黑暗中眾人定神一看,竟是一群不明蟲類。誰也沒想到居然會遇到這種事,眾人慌亂起來,就在忙亂之時,樓澈冷喝一聲:“點火把。”聽到這樣的指令,畢竟是平日訓練有素的侍衛,頓時冷靜下來,不一會兒,中庭已經亮起多個火把,有如白晝。蟲子大都怕火光,此刻燈火通明,蟲子消失不見蹤影,就連黑衣人也趁亂逃走了。如晴,如明及一干侍衛都齊聲跪在原地,不敢動彈,樓澈容色平常,看不出情緒,溫然一笑,開口道:“沒事了,下去吧。”聽他一言出口,眾人都鬆了口氣,立刻離開中庭,頃刻間,中庭又陷入黑暗之中。樓澈轉身,看著歸晚隱在陰影中清豔的側臉,柔聲勸慰:“不要擔心,我會處理的。”淺淺地勾起一道笑,歸晚不語,眼神落在中庭,只覺得漆黑的茫茫然一片,似乎連她的心也沉落下去,無邊無際。陪站在原地,樓澈面無表情,思緒如潮,想起白天才發生的事,夜晚居然有弩族人闖入相府,莫非是朝中有人洩露此後一夜,歸晚無法入眠。第二日清晨時分,一輛輕便簡樸的馬車停在相府後門。看守後園的家僕們好奇不已,正欲走上前,一個少年突然從車上跳了下來,清俊雅然,神采飛揚,雖然衣料普通,也掩不住他清透如水的氣度翩翩。家僕們一看是當今狀元爺,頓時犯難,一個月前,主子以科考為名,把管修文遷到近郊別院,在他中了狀元之後,又吩咐過,不通報不得進內院,現在主子不在府中,這事又該如何處理,想想這狀元爺親切溫和,主子防範他實在是沒有道理可言。正在兩難之間,管家走了過來,看到管修文,一楞之下,笑呵呵地走近,湊前一躬身,開口道:“老奴還未曾給管公子賀喜,真是怠慢”聲音真摯無比,誠懇動人。“哪裡,”管修文忙上前,帶著親切的笑容,如水透徹,“我還沒有謝過您老以前的照顧。”兩人寒暄許久,都有些依依之情,狀似無心的,管修文提道:“我想進內院感謝夫人再造之恩,不知能否行個方便。”管家也顯出難色,記起相爺曾經的吩咐,他不敢私自放人,轉眼注視管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