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搖搖晃晃地摸到湖區的家時,還沒進門就跌倒在花園的糙地上。糙地上很軟很舒服,滿天都是星星,我就勢便睡了過去,蒙朧中身邊傳來說話聲,首先是朱莉婭的,&ldo;sir,sir,e here iss cathy is here!&rdo;&ldo;cathy,cathy,醒醒!&rdo;有人拍我的臉,好像是祁樹禮。接著我被抱了進去,怎麼上的樓,怎麼睡到chuáng上去的,我一點印象都沒有。早上醒來,滿室都是陽光,頭有點疼,記憶也一點點地回來了。心裡頓覺有點懸,昨晚喝酒喝到那麼晚回來,祁樹禮肯定不高興,平常我怎麼胡鬧都行,但就是喝酒這一點他很不喜歡。我忐忑不安地洗漱完,下了樓,耿墨池已經靜候在沙發上了,他今天穿了件藏青色襯衫,白色的褲子,儒雅高貴的氣息撲面而來。他的僱主祁樹禮就坐他旁邊,冷著臉,自顧抽菸,看到我下樓,臉色更難看了,&ldo;我以為你起不來了,喝成那樣,今天還用學琴嗎?&rdo;&ldo;當然要學。&rdo;我還沒說話,耿墨池先說了,&ldo;只要我還有一口氣,我就不讓我的學生偷懶!&rdo;說著起身走到鋼琴邊,指著琴凳說:&ldo;過來,把我前天教你的曲子彈一遍。&rdo;完全是一副命令的語氣,不帶半點qg感。我乖乖地過去坐到琴凳上,揭開琴蓋,也不敢看他,直接彈了起來。他拉把椅子坐到我旁邊,一臉嚴肅地看著我彈。坐在我們身後的祁樹禮也沒有出聲,默默注視著這一切,背對著他,我看不到他的表qg,可是仍然可以感覺他尖銳的目光從背後刺穿了我的胸膛。氣氛有些僵。我偷眼看耿墨池,他眉頭緊蹙,臉上也是僵僵的。但是他很有耐心,彈錯了的時候,他並不是像往常那樣敲我的腦袋,揪我的耳朵,而是手把手地糾正,說話輕輕的,詢問的眼神很溫柔,讓我有些不適應,也讓我感覺到彼此難以言語的悲傷。忽然覺得很屈ru,身後那雙眼睛讓我如坐針氈。今天不是週末,他怎麼不上班呢?他是故意監視我們的嗎?我覺得祁樹禮有點過分。兩個小時很快過去了,我看到耿墨池的臉色有些發白,突然意識到他還沒有吃藥,連忙吩咐朱莉婭趕緊拿水來。&ldo;你怎麼樣?快點兒吃藥吧。&rdo;我拿過朱莉婭手裡的杯子遞給他。&ldo;謝謝。&rdo;他接過杯子,連忙從口袋裡掏出藥,我注意到他的手都在抖,顯然已經撐到了極限。我愣愣地看著他吃藥,心,痛得滴血。 可是他剛吃完藥,放下杯子,氣都沒喘過來,祁樹禮就下逐客令了,&ldo;好了嗎?今天的時間已經到了。&rdo;語氣冰冷似鐵。耿墨池尷尬地起身告退。他臉色還是發白,腳步有些凌亂。&ldo;我送你吧。&rdo;他的樣子讓我很擔心。&ldo;不必了,我自己能回去。&rdo;他說完頭也不回地出了客廳,落地窗外,他的身影在陽光下無力地晃動著。我也無力地坐在沙發上,淚水在眼中打轉。&ldo;不必這個樣子吧,生離死別似的。&rdo;祁樹禮冷冷地看著我。我橫了他一眼,&ldo;他是個病人!&rdo;&ldo;是嗎?那我呢,我算不算是個病人?&rdo;他的目光像刺,很不客氣地紮在我臉上,&ldo;從愛上你的那一年開始我就病了,一直病到現在,你什麼時候用過如此動人的眼神關注過我的病qg?&rdo;&ldo;什麼眼神?胡說八道些什麼?&rdo;&ldo;你剛才看他的眼神,讓我很難受……&rdo;&ldo;我現在也很難受!累了,我上去休息!&rdo;說完我就氣呼呼地上樓,他在後面又冷冷地扔了句,&ldo;愛qg是自私的,考兒……&rdo;他又叫我&ldo;考兒&rdo;,而不是cathy!我明白他的感覺,叫我&ldo;cathy&rdo;的時候我活在現在,叫我&ldo;考兒&rdo;的時候,我又回到了過去。其實他不懂的,既然他認為他的愛是自私的,他應該想到我對耿墨池的愛同樣也是如此,那就像是長在心裡的刺,已經連著rou了,疼痛,卻拔不出來,我如何還能再愛別人?晚上,祁樹禮見我一天沒理他,似乎想修復我們的關係,上chuáng後摟著我對我格外纏綿。我反應冷淡,整個人木木的,後來gān脆用背對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