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倆眉來眼去的,韌子就氣不打一處來,悶頭吃豬蹄子。 韌子吃了兩口豬蹄,又想起要形象,便慢吞吞地咀嚼,盯著何君,見何君細嚼慢嚥的,又是吃素的,風度翩翩得很。韌子咬著筷子盯著何君看,神情像惡狗。顧曉山拍了拍韌子的肩:「你盯著人家看做什麼?人家的臉好下飯?」韌子不悅:「你管我看他呢?你是他什麼人?」這話問得顧曉山噎住了。何君也噎住了,眼角似有若無地瞅著顧曉山,好像有些許期待,卻被顧曉山有意忽略。顧曉山只道:「你管這個做什麼?」韌子被顧曉山和何君之間那種曖昧不明的氛圍弄得心煩意亂,便直截了當地說:「你們『那個關係』吧?」顧曉山被這直球擊中,只得接住:「別胡說。」何君倒是淡淡的:「我怎麼配得上顧總呢?這不是開玩笑嗎?」韌子才算長舒一口氣。韌子倒是胃口大好,安安樂樂地繼續吃飯,剩下何君在一邊滿腹心思、食不知味。其實何君看著淡定,心裡還是挺沒底的,自己也拿不準自己和顧曉山是什麼關係。他原是年初的時候透過同學的介紹進了寄禪莊兼職做茶藝師。也是在那兒認識了顧曉山。他看著沉得住氣,但實際上還是個剛剛畢業的學生,家境也普通,沒見過什麼世面,一下子就被顧曉山吸引了。經理看顧曉山好像也有那麼點意思,就慫恿何君晚上去敲顧曉山房門。顧曉山看到是他的時候,微微有些意外,但很快請了他進房間——這還是何君人生 何君都忍不住想,鬱韞韌是誰?當然,他隨便上網搜尋一下就能得到答案,鬱韞韌是鬱氏的前總裁,現任副總裁。他自己是模特圈的,稍微打聽一下,也知道了鬱韞韌是個大直男,專門勾搭女模特——這算是讓何君放心了些,實際上,他確實有被「顧曉山最心愛的男人」這個稱號嚇到了。他見到了鬱韞韌本人的時候,感覺非常新奇。媒體上的鬱韞韌是經過加工的,不是穿著正裝出席在會議上,就是摟著模特出席在派對上,氣質非常的「公子哥」。見了真人,又覺得不是這麼一回事。那天寄禪莊,正是初春微雨,大家輕輕討論著新茶的口味,忽然聽見風鈴的流動聲,然後走進來一個人,小心翼翼地走在木頭的走廊上,似乎是很害怕跌倒。何君原本還不太在意,可他發現,顧曉山的目光一下就轉了過去了,停留在那個人身上,似乎也很擔心他會摔倒,還問侍應:「地板擦乾淨了嗎?」「這是誰呢?」何君小聲問道。谷總笑著答:「你大情敵呢!」顧曉山聽了這話,皺起了眉,相當不解。何君卻微笑著說:「哦,他就是鬱二少?」顧曉山才明白過來,失笑道:「你們都揹著我胡說八道些什麼!」鬱韞韌進門的時候,嘴裡說:「小山哥,怎麼約的時間?還約個下雨天!」說著,盤腿坐下,有些氣呼呼的。何君打量他,才訝異地發覺鬱韞韌不是他想象中的「遊歷花叢的老油條」,反而行動、說話都跟個長不大的孩子似的。鬱韞韌捧著熱茶,喝了一口,睜大了眼睛:「這個好喝!」語氣誇張得似是假話,但聽起來又無比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