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的稿件,都有一種類似於世界系的屬性。他把現實世界簡單化,然後讓主人公——通常是青少年——與世界存亡相關聯。經歷了本土化以後,這個世界觀往往以中國傳統神話為背景。前幾年《新繪》上流行的稿子,通常都是主人公得到力量,類似於妖精/神明/鬼怪,這些異類擁有自己的社會,隱沒並決定著世界的走向。”任明卿很聰明,他幾乎沒有什麼困難就理解了莊墨的話,開始找來紙筆開始打大綱。莊墨恰到好處地道了晚安。他知道創作的過程是隱秘的,這段時間任明卿會進入他筆下的世界,和他創造的人物們呆在一起,莊墨希望他好好享受這段私人時光。 年輕人的口味第二天早上莊墨起床的時候,任明卿還沒有起。任明卿昨天醒得很早,還做了早餐,莊墨看著那扇緊閉著的臥室門,猜他是因為碼字而熬夜了。莊墨後悔自己考慮不周。兩天時間寫完一篇短篇小說,即使對很有經驗的短篇小說家來說也並不容易,更何況任明卿臨時接手。當他決定接稿的一剎那,毫無疑問就必須熬夜來完成。莊墨並不贊成熬夜這種行為。很多作者有在深夜趕稿的習慣,其實那壓根沒有必要。熬夜源於工作效率的底下,大部分時候,他們坐在電腦前瀏覽微博、追劇看電影,拖到死線,一拍腦殼,趕緊熬夜憋幾個字湊合。雖然任明卿完全不是這種熬夜,但對於身體的負荷依舊相當大,長此以往會造成內分泌紊亂、免疫力下降、體制過敏,得上這類那類的慢性疾病。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早知道他會熬夜,就不應該設定截稿期。這樣想著,莊墨輕手輕腳地洗漱離開,體貼地不打擾可能剛剛才睡下的作家。整個白天,莊墨依舊坐在田恬身後的位置上,時不時視奸他的顯示屏。田恬正和他的可達大大痛苦地改稿。他們兩個昨天才瘋狂地丟過表情包,像是失散多年的親兄弟,然而隨著改稿次數的增加,現在他們說話都開始打句號了。氣氛在肉眼可見地變僵。田恬在一天之內顛覆了對可達的好感,現在他認為對方是個冥頑不靈、傲慢自大的傢伙。而可達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這個叫“一口鹹”的編輯根本不尊重他,對他的作品指手畫腳。寫商稿根本談不上是創作,只是像個提線木偶一樣受人擺佈,現在他的小萌文已經面目全非了。要不是手頭太緊,他恨不能拖黑這個黑心的資本家。“你這個開頭依舊不行。”田恬噼裡啪啦敲打著鍵盤,“開篇一定要丟出主線懸念。狐狸是隻什麼樣的狐狸,他的核心人設是什麼,他要去做什麼事,遇到了怎樣的困難,你必須在500字之內就交代完,不然讀者不會被吸引。短篇稿的前500字非常寶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