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完生意再去吃一頓?簡凌腦子裡冒出這個念頭,她忍不住笑了下,跟威廉敲定了時間地點,目送他上樓去。陳近山長鬆了口氣,“你說我當初咋沒好好學英語呢?”不然現在也不至於成個籠子,這說什麼自己都聽不太懂。“術業有專攻,陳哥你是腦子都在做生意上面了。”陳近山這就是追求多,說好聽點是有追求,說難聽那就是貪心不足蛇吞象了,畢竟他們那個年代,哪有那麼好的條件學英語呢?老天給了他做生意的頭腦,再把語言天賦給他的話,那就沒自己什麼事了。“嗨,我就是這兩年懶得學了,都說活到老學到老,可是哪有這麼多的精力呀,行了也不多說了,你要不也在酒店住下得了,再回學校怪麻煩的。”“不了,我學校那邊還有點事情,陳哥你放心就是了,我明天肯定提前到。”她頓了一下,“我還得指望著靠你掙錢還貸款呢。”陳近山聽到這話笑得直搖頭,簡凌揮手離開,走到酒店的旋轉門前她又是忍不住回頭瞧了眼,她倒是不至於看錯,之前看到的應該就是翟一諾,不過他來這邊做什麼呢?坐在公交車上,簡凌看著窗外的北京城,北京城很大,大到她十天半個月都沒辦法把這座城市走一圈。北京城很大,大到可以迷失自己。街上的路燈亮了起來,暖暖的溫黃色,可不遠處就是燈紅酒綠一片,光鮮奪目似乎能把所有的目光都吸引過去。簡凌有點累,倚在窗戶上迷迷糊糊就打起了瞌睡,她恍惚中做夢又回到了那個家裡,她站在河邊,背後是一瘸一拐跟過來的親兄弟。而這個兄弟此時此刻面目猙獰,“你掙了錢了還想藏著,你對得起爸媽嗎?”他歇斯底里,逼著簡凌不得不後退。而身後就是滾滾的河水。因水而生因水而死,姻緣孽緣。那張神婆的話又是響起,簡凌頓時從瞌睡中驚醒,一身冷汗。公交車裡這會兒似乎都是學生,有情侶有舍友,在熱烈的交談著,看著這些鮮活的面孔,簡凌這才安穩下來心情,她一定是太累了所以這才胡思亂想。從公交車上下來的時候簡凌去找自己的車子,她進了學校後沒有直接回宿舍,而是去了圖書館草坪那邊。這個季節的圖書館草坪也有人,不過沒有夏日裡的熱鬧。簡凌停車坐在那裡發呆了很久這才回宿舍去。剛回去她就被蒿云溪給抓住了,“簡凌,你同學來找你了。”同學?“哪一個?”“就是那個討厭鬼,玩電腦的那個。”“卓新良呀。”簡凌笑了下,尤其是看到蒿云溪那一臉嫌棄神色,“他來找我幹什麼?”寒假她在家沒待多長時間,班裡同學聚會都錯過了,更別提和卓新良一起玩了。總不能這傢伙寒假裡忽然間靈光一現有了什麼想法吧?蒿云溪擺了擺手,“你說他爸媽怎麼想的名字呀,不小心就會被人喊成新娘。”遇到l、n不分的,卓新良可不就成了卓新娘。“大概他爸媽發音都挺準的?” 瞧不起人蒿云溪不知道該怎麼評價簡凌的幽默感,所以她嘿嘿一笑,然後不說話了。卓新良並沒有留下什麼話,好像就是即興而來隨興而往似的。簡凌明天還要去繼續擔當翻譯人員,對卓新良這忽然間過來也沒放心上,她晚上早早休息,在沒有手機電腦的時代看書寫字打牌嘮嗑是打發時間的最好辦法。宿舍裡的幾個人還在小聲討論著學校裡發生的新鮮事,簡凌已經酣然入睡了。407宿舍的週末是懶洋洋的,陳璐算是醒得比較早的,然而一轉身朝外就發現簡凌床上空蕩蕩的。“她這幾天,好像很忙呀。”這並不是錯覺,從週五開始逃課到今天,這接連三天都不見了人影,比總書記都忙。蒿云溪迷迷糊糊地揉了下眼睛,“她是一直忙得很,寒假都沒消停過。”雖然不知道簡凌寒假裡到底幹了啥,不過蒿云溪知道簡凌從來不是閒的住的人。她掙扎著從被窩裡起來,“不過這天氣,真是見了鬼了,怎麼還那麼冷?”都已經三月份了,北京城的早晨還帶著冷冽的氣息,甚至於湖面上還有著厚厚的冰塊,簡凌穿著軍綠色的毛呢外套都覺得有點涼意。這會兒還沒出現冬天裡穿的打底褲,她把自己那件直筒的毛呢褲拿到裁縫店裡改了下變成了七分褲,配合著短靴和一頂貝雷帽,頗是摩登時尚。陳近山一大早就是來了酒店,他也知道自己該矜持,畢竟太上趕著容易被威廉壓價,可是這是第一筆海外生意,做成了往後也好說,利益面前還要什麼矜持呀?他現在就想著十點鐘趕緊到來,簡凌也趕緊過來。只是他第一眼竟是沒有認出簡凌。站在自己面前這個摩登女郎跟平日裡的那個女孩子實在是區別太大了,“這,這還真是人靠衣裝。”說完這話陳近山又覺得哪裡不對,“也不是,簡凌你也不用靠衣裝,你本來就挺俊的,稍微捯飭下就挺好的。”“我覺得這件毛呢外套我穿著還挺好看的,就是這顏色不太喜慶,可要是紅色的也沒效果,回頭看看威廉先生怎麼說吧。”英國人酷愛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