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曕黑線,剛也沒見你盡下當哥哥的職責啊,怎麼到我這兒就掉了個個兒?弘晝一聽了得瑟了,把大手巾往肩頭上一甩,拍拍手邊的石頭,一副澡堂子小廝的架勢,“得咧,爺您這邊兒請~!”噗嗤,這會兒不光是乾隆,就連弘曕也給他逗樂了,一個倆的直不起腰來。老半天,大勁兒笑過去之後,弘曕也想開了,嗯,就這麼著吧,再要拒絕都顯得自己矯情了。不過終究還是不大放心,猶猶豫豫的過去趴好,弘曕很糾結的看著連腱子肉都鼓起來的弘晝,嘴角直抽抽,“五哥,那啥,我可是你弟弟啊,別”“嘿我說六兒你廢什麼話!”被一而再再而三懷疑的和親王怒了,二話不說就給拍回去,“不給你露兩手兒還真是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是吧?”乾隆又給笑抽,還抽空糾正,“咳,老五,你究竟還是姓愛新覺羅。”弘晝頭也不回,“誰還管那些零七碎八的。”又對著老老實實趴著的弘曕得意道,“怎麼著,哥哥我的手藝還不錯吧?”弘曕也覺得挺意外,“我說五哥,你平時都幹嘛去了啊,這活兒可不是一天兩天的功夫。”弘晝一聽,更得瑟,”那是,哥哥我可是啥都會!哈哈!“乾隆又好氣又好笑,指著他笑罵,“你堂堂一個親王,常年流連於這些個地方還挺美是吧?”弘晝也不接話,嘿嘿一樂,繼續搓背。不過,這一專心了,可就出問題了。真切的感受到手下溫潤的觸感,弘晝忍不住就想啊,別看六兒外面看著瘦,可他素愛舞刀弄槍的,又是常年在外遊走,其實身上還著實挺有料。小麥色的面板滑不溜丟的,薄薄的皮兒下面都是結結實實的肌肉,結實而不誇張,特有彈性。嗯,肩寬,腰精瘦,線條流暢,哎呀水下這屁股“嗯?”正半眯著眼趴著的弘曕就覺得背上的動作停了下,然後脊背上面就滴下來什麼溫溫熱熱的液體,下雨了?不對吧,扭頭一看,大驚,“五哥!”“啊,啊?”猛一回神的弘晝就覺得鼻子下面熱乎乎的,隨手一摸,鼻血!“老五!”乾隆聽著弘曕這聲就給嚇一跳,這還以為怎麼了呢?過去一看,又樂了,“老五你這是上火了啊,哼,讓你再吃,讓你再吃!你小子就是活生生撐的。”弘曕眼神有些詭異的看看鼻血嘩嘩的弘晝,眼睛一眯,嗯?弘晝順手就拿起剛給弘曕搓背的手巾堵鼻子下面,就覺得,艾瑪,這溫泉著實忒燙了點兒啊,哎呀瞧爺這臉給熱的。和親王殿下出了這麼檔子事兒,乾隆和弘曕也就沒什麼久泡的心思了,沒見都有人泡出血來了麼,也就擦吧擦吧上來,換好了衣服回去暖和。不一會兒太醫過來把脈,搖頭晃腦的想了一會才慢悠悠道:“無妨,和親王這是虛火過剩,想是近來秋氣正盛,天干氣躁的緣故,剛王爺又泡了溫泉,想是一下子刺激太過,不妨,讓下面的人熬幾碗略溫涼性的甜湯或是粥品即可,不必吃藥。”鼻子裡塞著棉花團的弘晝點頭,讓他下去。乾隆打趣,又重複剛才自己的判斷,“老五你就是好東西吃多了,硬生生撐的。”弘晝哀嚎,“四哥你又冤枉我,弟弟我窮啊,都特麼要窮死了都。”弘曕端著茶聽兩人打嘴架,也不插話,只隨著話的內容抿嘴兒輕笑,末了又讓人做幾碗冰糖雪梨湯來。嗯,敗火。常言道,偷得浮生半日閒,他們哥仨已經是閒了一天,也儘夠了,依舊是龍源樓。弘曕跟弘晝倆人正在三樓包間臨窗坐著,眼前桌上是一大摞攤開了的書畫冊子,這可不是一般的冊子,這麼說吧,要是被京城裡最有名的那幾個媒婆看見了,估計眼珠子都能綠了。不錯,這正是現今八大姓以及幾個後起新興大家族中年紀處在十九到二十三歲之間的,身體健康儀表堂堂未婚男子的花名冊子。這裡面的,但凡哪個媒婆只要能說成了其中一個人的一樁親事,保準她就能一炮而紅,說不定這一票賺的銀錢就足以下半輩子吃喝不愁。這花名冊子還不是一般的細緻,不光有姓名年齡,還附有該物件的全身半身小像各一副,下面又細細的列出了該男子的家庭成員背景,興趣愛好,所長,所短,有無特殊癖好,有無不良習性等等。反正吧,前兒這花名冊子拿給乾隆看的時候,他是半天都沒掉過神來,末了(liao)末了(liao)了(le)才憋出一句話,“老五,你說你要是拿出這份兒精神頭兒來刺探鄰國軍情啥的,哪個細作能賽得過你啊?”然後,然後就得了和親王一個嘿嘿。“哎,六兒,瞅瞅這個,”弘晝嘴裡咬著一塊風乾牛肉條,一撅一撅的,“我看這個有門兒。”弘曕隨手把眼前的一大摞冊子掃開,接過來一看,“又是瓜爾佳氏的?”又伸出手指點點左邊疊著的幾份,“忒多了些,再說了,”他又指著冊子上面一行小字,“穩妥?我說五哥,這詞兒都今兒第幾十次了?沒跟能拿出手的本事就寫個穩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