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又問:“教授,那你知不知道田教授的近況?”“她找了一個專業做人權問題的律師,現在已經保釋回到家裡了。順利的話,一兩年應該可以解決這件事吧。”“一兩年?”郗羽對美國的法律的瞭解真是不太多,她嚇了一跳,“要這麼久?”“美國法庭流程很慢,一年已經很快了。”“……不論如何,希望田教授可以安全無事啊。”郗羽重重撥出一口氣。兩人邊吃邊聊,這頓早餐吃了半個小時,服務員半小時後進了屋,清理桌面。郗羽覺得接下來的話題務必轉到正事上來——她從自己隨身的大挎包裡翻出筆記本和筆,清了清嗓子道:“教授,我昨晚在家裡整理了老師們的聊天內容,就在這裡。整理這些談話內容的時候,我總結出來了幾點關鍵的線索。”李澤文伸手拿過筆記本,大致掃了一眼,隨後放到了一邊。“說說看。”“首先,昨天鄧老師提供了許多線索,她和我們的觀點一樣,也認為潘越不太可能自殺;其次,潘越有渠道拿到國外的圖書,也有能力翻譯一首外文詩。”“再其次,潘越很可能知道誰傳播了謠言,至少他心中是有一個懷疑物件的。我想,會不會有這樣一種可能,潘越去找這個傳播流言的人問詢,然後發生了種種事件,導致他墜樓。我們可以從這個角度入手,找到那個散播謠言的人。”李澤文看著她的黑眼圈就知道她昨晚大概又沒有睡好,大概一晚上都在想這個問題。“除此外,我們還可以利用其他線索。”李澤文用鼓勵的語氣讓她繼續說下去:“是什麼?”“如果潘越真的是被謀殺——根據法醫報告,潘越死於墜樓這件事沒疑問,但他有沒有可能是被人欺騙甚至存心推下去?要發生這種情況的話,他應該相當相信這個人,毫無戒心。”分析相當合理,李澤文自然不吝誇獎:“不錯。這的確可能是曾經發生過的事情。”難得被自家教授誇獎一次,郗羽對自己對信心更足了,繼續說:“同時,此人能把他翻譯的詩偽裝成遺書,對他一定相當瞭解,有途徑和機會看到他的日記本。畢竟瞭解他才可能知道他筆記本上的翻譯詩歌並巧妙地加以利用。”李澤文聽她說完後徐徐指出:“問題在於,潘越墜樓的那個下午,沒有立刻回家反而在初三樓層到五點半的人的所有人都滿足這兩個條件。”“……”郗羽啞口無言。的確,當天放學後留到五點半的人,除了她自己外,還有兩位老師,孟冬,以及兩名值日生。兩位老師對潘越相當瞭解,潘越對他們的信任程度絕對很高;然後是孟冬,和潘越是多年好友兼同桌,就算兩人有點矛盾,但孟冬要翻看潘越的筆記本找到一首詩歌毫不困難;最後就是兩名值日生,他們和潘越的關係比較疏遠,但大家都是同班同學,也難說他們一定沒有看到潘越筆記本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