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極樂堂,親身住了今天,也沒看到什麼疑似「男寵」「女寵」的存在。這兒的男人一看就是普通混混,女孩子很多,但都是幫傭性質的,也沒那種「大哥的女人」的舉止氣質。所謂「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穆初桐算是真的相信師賢生活是很清靜的。難道師賢也和他一樣靠自己雙手創造幸福?還是說師賢真的過著和尚一樣的日子,念個經就能靜心養性了?師賢緩緩抬起眼來,看著穆初桐一臉疑惑的,便笑問:「還有什麼要問的麼?」「嗯?」穆初桐一怔,只尷尬地笑著說,「沒、沒什麼……」「有什麼話,不用藏在心裡。」師賢說,「你可以痛快說出來。」穆初桐便遲疑地說:「可這樣似乎有些冒犯……」師賢笑了:「好久都沒人冒犯過我了,你倒是說說看是否真的冒犯。」穆初桐看師賢確實是脾氣甚好的樣子,便大著膽子問道:「先生是僧人嗎?過的是清修的日子嗎?」「『清修』?」師賢像是懵懂一樣皺了皺眉,「哪方面?」穆初桐一怔,也說不上來:「方方面面?」「哦,當然不。」師賢依舊盤著手裡的琉璃珠子,語氣和他盤珠子的節奏一樣不緊不慢的,「我飲酒、吃肉、殺人,也過性生活。」語氣輕鬆還有一點俏皮,像是玩笑又不是玩笑。「啊……」穆初桐張了張嘴,無言以對,又感覺話題走向越發不明瞭。師賢似乎看出了穆初桐渾身不自在,便露出微笑:「還有什麼要問的嗎?」「沒、沒有了。」穆初桐又露出了在黑幫老大面前常露出的慫樣。「那你回去,早些安歇。」師賢低下頭來,開啟了ipad上的連連看。穆初桐忙告辭了。待穆初桐推門回了院子,見院子裡坐著兩個丫頭在蓋好了蓋子的水井邊坐著打遊戲。他也沒注意,目光卻不自覺地落在吳二丫的客舍那兒。吳二丫住在穆初桐對門,窗戶開啟著,窗邊也是用銅壺養著一株花。大約師賢說得不錯,每個客人都有花。可吳二丫客舍銅壺裡養著的是桔梗,而穆初桐收到的是繡球花。穆初桐想了想,覺得其實桔梗和洋繡球都不貴,這兒漫山遍野都是花花草草的,應該也沒什麼特別含義,便沒多想,只一心想著南鄉的專案什麼時候可以開展。大約再過兩天就能去南鄉那兒掘金吧!卻不想,兩天後傳來新聞,說南鄉那兒特大暴雨,誰過去也沒轍。而且是全國有雨,所以這邊回去荊幫既不安全也不方便,結果就是全體人員滯留在極樂堂。極樂鄉這兒倒沒特大暴雨,但雨是綿綿的下,總沒停的,也很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