靡靡:“自有人替我分擔,我便來嫻嫻的溫柔鄉里躲懶,順道瞧瞧咱們的孩兒,也不知寶寶乖不乖。”有人替他分擔……能替他分擔的人,想必和王琮是並肩而立的。不然地位差太多,也分擔不了這麼些職責。奚嫻面無表情起來,終於控制不住冷笑道:“你就這麼不負責?生意不是你自己的,還是說旁人就不是人了?”她的語氣突然衝得厲害,王琮的動作,卻愈發柔婉起來,手裡握著奚嫻順滑細軟的青絲,就像是握著上好的潞綢蜀錦,不緊不慢的為她纏出了一個雍容漂亮的髮髻,順手在妝奩裡挑選一番,給她戴上了粉色的絨花。奚嫻愈發惱火,這種火氣蹭蹭往上冒,身為孕婦她實在沒法好生控制住。王琮是不是瞎了?!不說她很少戴絨花,就連顏色都選得這麼難看!他是不是分不清各樣粉色的區別?這種看了叫人眼瞎的粉色也敢往她頭上插,他是不是嫌她懷孕還不夠醜?奚嫻一把拔下頭上的絨花,青絲便如瀑布一般往下洩,她很不友好的覷了男人一眼,唇邊掛著冷漠的意味:“醜得很。”王琮一點也不惱怒,只是在她耳邊柔緩溫和道:“嗯,我選不好,畢竟我是男人。怎麼可能真能做到和女人一般呢?”奚嫻的面容更漠然起來,她忽然拔出一枚金簪,它在燈光下泛著寒光。王琮隔著銅鏡看著她,面上的神情彷彿似笑非笑,有點漫不經心。昏暗的燈火下,總是容易叫人無端生出一些心魔來,奚嫻實在無法控制的,非常想用簪子扎王琮,把他結實的手臂刺得鮮血淋漓才好。她控制著自己的力道,手腕都在輕輕發顫,王琮仍舊恍若味覺,微礪的指緣慢慢撫著她的耳廓,又摸到了奚嫻的耳洞上。那裡已很久沒有戴過耳璫了,如今只拿花梗穿著,他似乎能聞見女孩潔白的耳珠上清新的暖香味。男人若有所思的微笑起來,彷彿帶著不解,慢慢道:“為夫似乎,從未見你戴過耳璫……這樣可不大好,你還是戴著更嫵媚一些。”奚嫻閉上眼。她不戴,是因為嫡姐也不戴。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呢,姐姐不愛戴耳璫,也不喜各樣女人的手鐲,只是手鐲偶爾還是會戴的,耳璫卻不了。她甚至連耳洞都沒有。有時奚嫻看著嫡姐不戴釵環,長髮披散著一身素衣青衫,纖腰筆直如松,彷彿像是陽春白雪,又似是天上的神女,乾脆而冷漠,從來不拖泥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