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相視而笑,顯然覺得這世上的事十分有趣。
只是說來奇怪,分明是展鴒先穿的,可為何偏偏席桐卻比她來得更早?想不通,實在是想不通。
剛來那陣子,席桐著實茫然了許久。
原來的他只是一名戰士,每日忙於任務,偶爾能得幾天假就抽空去吃吃東西,往往不等休息好就再次投入戰鬥。太過充實的生活讓他幾乎沒有太多時間思考以後的事,也不必思考,因為一切都有上級和搭檔幫忙安排好了。
可是眨眼間,天地風雲變幻,他成了一名……無業遊民?
沒有戰爭,沒有任務,沒有明槍暗箭,什麼都沒有。
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他覺得自己跟周圍那種緩慢而閒適的生活氛圍格格不入,時空和職業的雙重錯位讓他陷入茫然。
就好像……成了無家可歸的流亡人。
然後又過了不知多久,某個夜深人靜的晚上,他心底忽然湧出一路向北的強烈念想,於是也就這麼來了。
真好。
席桐又挑了兩筷子雞絲吃,嚼了一下便微微挑高了眉毛,展鴒知道這是他喜歡的表現,不免有些得意。
“這邊的醋很好,特別香,沒有咱們吃慣的那種香精啊新增劑的味道,特別醇厚,涼拌菜或是吃熱面的時候加一點都特別棒。”展鴒興奮地同他分享著自己的收穫,就跟穿越前一樣。
“是很好,”席桐誠實的肯定了她的眼光,又繼續道,“我先去了黃泉州,意外發現了你的畫,只是似乎上頭的人交代過了,這些人的口風特別緊,我花了大約一週也只打聽到是來自福園州的兩名捕快帶過來的,便又去了福園州。也是那幾日,我便從你門前經過了。”
這會兒再說起這些事,他還是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原來早在之前他們之間的距離就曾經無限接近,只是生生錯過了,又多熬了將近一個月。
“原來如此,”展鴒恍然大悟,“說起來我的畫還是你教的,你自然認得出來。”
頓了頓,她又笑道:“看來我這個忙也沒白幫,不然或許你在將來會十次百次的過門而不入!”
兩人正說笑,二狗子一臉難色的帶著展鶴從櫃檯後過來。
“掌櫃的,大爺鬧著要找您,我攔不住。”
“沒事兒,過來吧,”展鴒朝展鶴招招手,“正好認人。”
席桐的表情就有些微妙,“這是,你的孩子?”
他們分別才多久?兒子都這麼大了?!
“啊,我弟弟,”展鴒大大方方的道,“陰差陽錯來到我門前,可不就是緣分嗎?是不是,鶴兒?”
展鶴衝她露出個大大的笑容,又扒著桌面,肉嘟嘟的下巴墊在同樣肉呼呼的手背上,滿是好奇的看向席桐。
他的眼睛很乾淨,沒有一絲半點汙穢雜質,是一種渾然天成的純真。
席桐對他笑了笑。
展鶴有點害羞,抿了抿嘴兒,微微往展鴒那邊靠了靠。
這個大哥哥好好看噥……
“這是席桐哥哥,是姐姐最好最信任的朋友,以後都是一家人啦。”展鴒把他抱到椅子上坐下,耐心介紹道。
說到這裡,她忽然心情微妙的道:“這裡的人結婚生子都很早,真要論起來,這小東西是不是該喊我阿姨,喊你叔叔?”
她都二十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