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真的時候,一點兒不摻雜其他的。
這種感情太有感染力,導致展鴒和席桐也都有些不是滋味,埋頭替他們收拾行李。
昨兒晚上估計都沒睡好,今天一個個都兩眼通紅滿是血絲,話也少了。
正好天冷,許多平時不敢帶的東西也無妨了。酒精自然是要帶著的,保不齊什麼時候能救命的。還有泡菜、滷味、烤鴨,萬一驛站裡的東西吃不慣,好歹能應付一二。
各色酥皮點心、肉鬆麵包、糖瓜、芝麻板糖,又有如今格外珍貴的花生酥,展鴒都包了一大包,光是這些都能塞小半個車廂了。
因客棧眾人幫唐氏處理了惹事的前夫,她便對客棧大小事宜格外盡心,初四一大早就回來了,展鴒趕緊拉著她和小翠兒等人加班加點的做了四套羽絨服和羽絨被出來。
羽絨本是現成的,如今這些也不需要什麼特別精細的針線,縫結實了就成,所以很快。
到底是官宦人家,不好像他們似的樸素,而繡花又來不及,展鴒就在原本的防風面料外頭又額外加了一層自帶花樣的厚提花織錦緞的面兒,華貴非凡,出門交際也不怕了。
郭凝一家原不曾想到還有這個,俱都驚喜交加,連連道謝。
賀衍快人快語道:“在這裡住了幾日,著實開了眼界、長了見識,往年哪個冬天不得蓋幾層被?茗兒、蓉蓉他們年紀小,時常被壓得哭,如今竟只要一床薄被就行了,又輕又軟,我們還不好意思開口問呢,你們竟都給備好了,實在慚愧。”
“這又吃又住又拿的,倒叫我們面上做燒。”幾天下來,郭凝也有些放開了,不似剛來時那樣拘束。
兩個孩子身嬌體弱的,每到冬天便十分難熬,更愁出門。光是那些皮襖、棉袍吧,一身下來怎麼不得幾斤?累都累的夠嗆。如今有了這羽絨服,實在是受用的很了。
見氣氛過於鄭重,褚錦就笑道:“我姐姐最是個好送人東西的,如今我這吃的玩的穿的,哪樣不是她?依我說,你們竟不必客氣,回頭等安頓下,只挑了當地有趣的玩意兒送些過來也就齊全了。”
眾人就都笑,郭凝和賀衍果然點頭稱是。
是呀,送金銀太俗,也辱沒了他們的人品,還是送點兒稀罕又實用的玩意兒吧。
展鴒笑著推了褚錦一把,“你竟是壞我的名聲吶!”又對郭凝笑著囑咐道,“她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回頭到了,就時常來個信兒,郭先生知道了也好放心。”
那頭裝著沒事兒人似的,實則暗中豎起耳朵偷聽的郭先生冷不丁來了句,“我有什麼不放心的,也不必你們來信,我更清淨!”
說完,為了證明自己確實不在乎,郭先生又氣鼓鼓的哼了聲,倒揹著兩隻手往遠處去了。
走吧,他才不在意呢!
眾人先是一怔,繼而齊齊憋笑,又紛紛交換眼神:這老頭兒,就是嘴硬吧,這兩日跟孫子孫女玩兒瘋了的是誰?
大家雖然不知道他背地裡給京裡去了信,早已想開了,可也能覺察出他的態度變化,自然知道如今說的不過口是心非罷了。
展鴒繼續道:“等你們安頓好了,我再打發人送些替換的給你們,也不用洗的太勤快,不然該不暖和了,只需時常晾曬通風即可……還有這酒精,發燒了就用退燒的那個擦洗全身,若是割破皮肉,就用醫用的那個擦拭,尤其是天熱的時候,可以防止化膿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