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全哭得滿臉淚,指著趙澤道:“縣尊大老爺,就是趙澤殺了我們少爺。他看著瘦,其實很有一把力氣。昨天上午在書院大門口,他才打過我,昨晚上,他又打過我和曹耿。他也要衝過去打我家少爺,肯定是我和曹耿走了後,他把我家少爺推下了亭子,他殺了我家少爺,他就是殺人兇手。大老爺,殺人償命,還請判他的死罪。”
周圍圍著的學生和他們的書童僕人也都隨著曹全的話看向趙澤,按照曹全的話,的確是趙澤殺人的可能性最高。
有人站出來作證,說:“趙澤力氣的確很大,我們兩個人才抬得動的桌子,他一個人就能搬動。”
還有人說:“他昨兒上午一下子衝到曹全跟前,一巴掌甩過去,曹全的臉都腫了,又伸手一推,就把曹全推到了地上,我們都看到了的,他的力氣真的很大,隨便就能把人推倒。”
知縣高承祚看向趙澤,說:“在幾位聖人面前,你可不能說謊。是不是你把曹一鳴推下了亭子。如果只是誤推,本官倒可以寬大處理。”
高知縣剛說完,曹家的家僕就不樂意了,曹全已經道:“大老爺,他肯定是故意殺了我家少爺,怎麼能夠寬大處理。我們已經派了人回曹家去,曹家馬上就會有人來,您寬大處理,曹家可不會樂意。”
高知縣因曹全的威脅而不高興地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眉,而趙澤說道:“高大人,雖然您說了會寬大處理,但學生真的並未推曹一鳴,我離開折柳亭時,曹一鳴還好好的。”
高知縣道:“那你可有人證證明這一點。”
高知縣剛說完,曹全就咋咋呼呼地大聲說:“人就是他殺的,他肯定沒有證人。當時就只有他和我們少爺在,哪裡來的證人。”
高知縣皺眉瞥了曹全一眼,他作為進士及第而選官做的知縣,骨子裡對這些僕役是看不上的,所以曹全每每出言打斷他的話,讓他很不滿。
他身邊的常啟東看出了他的不豫,便對曹全說:“你先不要說,讓趙澤說。”
趙澤目光又四處看了看,依然沒有看到趙甄,他不知道趙甄去了哪裡,為什麼他反而沒有在這裡。他說道:“我從折柳亭離開後,在前面的岔路口遇到了我的兄長,他提著燈在那裡等我,然後送了我回住處。如果要人證,他應該能夠作證。”
高知縣並不知道他的兄長是誰,就問道:“你的兄長是誰,現在何處?”
書院裡其他人都知道趙澤的兄長是趙甄,聽他說趙甄居然去等他和送他,不由都非常詫異,只因趙甄平素同趙澤幾乎不說話,要不是因為書院裡有另外幾個學生也是尋陽當地的,知道趙甄和趙澤的關係,不然大家根據兩人的相處,完全不會相信兩人是兄弟。
高知縣看眾人都面色奇怪,就問道:“緣何大家變色?他說的有問題嗎?”
大家在竊竊低語之後,同趙甄關係非常親近的陳明軒站出來對高知縣行禮道:“縣尊大人,大家變色是因為平素趙澤同趙甄兄關係並不親近,大家聽聞趙甄竟然前去等他和送他,自然覺得奇怪。”
“趙甄?”高知縣聽了這個名字,就轉頭去看常啟東,“是雲州府前年那位十九歲的解元嗎?正之兄的高徒?”
正之乃是山長劉弼的字。
常啟東點頭,“正是他。”
高知縣便問道:“為何是兄弟,反而關係不親近?趙甄現在人在何處?”
眾人也發現趙甄沒有在了,趙甄和趙澤之間的問題,乃是趙家的家事,這些學生都不方便說,還是曹全指著趙澤說道:“他是妓子所生的庶子,哪裡上得了檯面,是以他的兄長也不和他親近。”
說後,又轉向高知縣,“他一定是撒謊,他看到趙大公子沒有在,才那麼說的。再說,那個岔路口距離亭子有一段距離,路上有樹,他推了我家少爺,趙大公子在岔路口也看不到的。”
高知縣得知趙澤是妓子所生的庶子,心裡也不由有些輕視起來,他問道:“那趙甄何在?”
有人說:“我們進來時,看到他帶著他的家僕,還有兩個書院裡的僕役往外面去了。”
又有人說:“我讓人去找他前來。”
不需要人去找趙甄前來,趙甄自己進了書院大堂裡來。
他看了站在大堂中間受審的趙澤一眼,就上前去,對著高知縣拱手行了禮,“學生拜見縣尊大人。”
趙甄是兩年前的年少解元,又是為了在會試時取得好成績才留在書院裡繼續學習,若是能中進士,以後前途不可限量,高知縣也不得不高看他,坐著虛虛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