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趙母的肩膀,有些擔憂的看著因為發燒在病床上昏迷的趙父,腦海裡卻在想著趙胤說的那些關於山友附身的話。
他太陽穴一陣陣的突突跳著疼,難道真的有鬼?
“阿姨。”子鶴敲了敲門,進門喚了一聲趙母。
房間內三個清醒著的人都回過頭來,每個人臉上神情都不同。
“哎呦,太麻煩了,你怎麼還跑過來了。”趙母直起身,有些吃驚這個鄰居的周到。
子鶴將香蕉和其他水果放在床頭桌上,這是個雙人間,但是隔壁床沒人,相當於單間兒了。
“不麻煩,我的工作反正也不忙。”如果賺李超的錢也算的話。
他說罷話,便走到床邊,朝著趙父臉上望去。
小要命雖然沒說話,但立即站在子鶴身邊,一併往父親面上瞧,儘管他根本看不出什麼來。
周山抿住唇,不想搭理子鶴,但眼睛也在趙父和子鶴臉上梭巡,似乎想要捕捉到什麼蛛絲馬跡。
趙母瞧著幾個孩子的模樣,敏銳的感覺到一些不對勁,她眨了眨眼睛,帶著疑惑轉身拎起水壺,先出門倒熱水去了。
“怎麼樣?”趙胤見母親出了門,立即低聲問道。
“倒也沒變的更嚴重,但是叔叔的身體估計比周山差不少,所以我今天瞧著周山已經好大半兒了,但叔叔似乎並不怎麼奏效。”子鶴伸手在趙父眉心揉了一下,想要嘗試吸走邪氣,卻發現自己吸食時,連趙父的生魂也隨著他的吸食而鑽出鼻腔。
他忙收手,不敢再試。
這邪氣只怕完全與趙父的生魂纏繞在一塊兒了。
真是各鬼有各道,他也不能巧妙簡單的化解。
周山……周山……提到父親的時候知道稱呼為‘叔叔’,喊他就一口一個‘周山’,他怎麼也比張子鶴年長几歲吧?怎麼就不知道喊一聲哥?
周山聽著張子鶴的話,眼神瞄了對方一眼,耿耿於懷。
“燒倒是有退的跡象,但是人還沒有醒。”趙胤嘆口氣,從桌上拿出一沓檔案,遞到了子鶴手裡。
周山看著那沓檔案,眉心皺了皺。但弟弟做事,他也不好處處阻撓,別壞了兩個人的感情。
可看著子鶴在那裡看他偷偷列印出來的檔案,周山心裡還是不舒服。
有種……自己跟弟弟的秘密,被弟弟全無所謂的告訴了無關之人的感覺。
有點酸,有點煩躁。
他乾脆走到床邊,將窗戶開了一條縫,掏出一根菸。
趙胤抬起頭就看見了周山的動作,立即道:“病房裡禁菸,要抽出去抽。”
“……”周山憋的心頭火起。
沒應聲,他黑著張臉,捏著煙就走了出去。
在他關上門前,趙胤的聲音又飄出來:“少抽點吧,又熬夜又抽菸的。”
“……”周山咬住嘴唇,看著病房門磨了磨牙。
也不知道弟弟這是嫌棄,還是關心。
他糾結的捏著煙,走到走廊邊緣敞開的床邊,大口吸了兩口煙,才覺得稍微壓下些煩躁。
真是……自從弟弟認識了那個自稱張子鶴的男人,他心氣兒就沒順過。
周山面前煙霧繚繞,身後拉長的影子微微顫抖著。
……
房間內,子鶴看著資料,嘴角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沓資料可以說是非常詳盡了。
這一年裡,那高架立交上車禍死的人,橋下橫死的人,甚至是立交橋邊報廢商場裡上吊的、跳樓的各種死去的人,只要是發生在那地方方圓1k的,都記錄在案。
子鶴高興的當然不僅僅是這些,而是這些死去的人的名字,全有記載。
他於是又坐在醫院病房邊的摺疊椅上,開始歡脫的背那些死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