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攥成了拳頭。
“翾兒,”冷菡抬高了聲音喚了一聲,又轉為一臉和善的笑容,“這麼咄咄逼人地跟你父皇說話,恐怕不太合適吧?”
“菡妃娘娘就這樣著急插手?”景翾一聲冷笑,破天荒的將人給噎了回去。
冷菡沒有接話,只是冷冷的看了地上之人一眼,地上的墨姼扭動著身子發出幾聲嗚咽,景翾睨了他一眼,把堵嘴的東西給扯了下來。
“請皇上恕罪,”墨姼剛開了口就是一聲哭腔,“此事並非墨姼想要害姐姐,而是……”
“吞吞吐吐做什麼?”冷菡在旁嗤了一聲,硃砂色的花鈿下眼波流轉。
“是樂姬娘娘吩咐我這樣做的。”
樂萱猛地站起了身,一臉不知所以然的模樣,幾欲開口答辯,又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樂娘娘,您可不能不認啊,是您當初吩咐妾身找個機會嚇一嚇王妃,好讓王妃姐姐難產,妾身實在不明白您的用意,可您那處了十顆南珠這樣豐厚的酬勞,妾身是一時貪財鬼迷了心竅,平日裡不得王爺寵愛日子難捱,這才應下的。妾身實在不知您為什麼要害王妃姐姐,她與你無愁無怨,你為何要指使妾身這般害她?”
樂萱一時語塞,仍然沒有明白過來這是他人強扣在自己身上的罪名,語塞了半晌,才辯解了一聲,“臣妾沒有。”
“樂娘娘,您怎麼能過河拆橋,把罪名都扣在妾身一個人身上。當初是您答應妾身,事成之後,將那價值百金的玉珊瑚贈予妾身,還會舉薦妾身……做王府的當家人,妾身這才答應幫您的,您現在金盆洗手,妾身倒成了十惡不赦算計主母的下作之人了。”
“呵,”景翾在一旁冷笑,小聲嘀咕道,“難道不是麼?”
“那株玉珊瑚,是朕在你去年生辰時的。”景琝的手釧在他手中被擺弄的咔咔作響,怒火隱隱地燃燒了起來,“若不是你的親信之人,旁人外人誰會知道你寢殿內放了一株玉珊瑚?”
“臣妾……”
“說啊!”景琝大聲的叱責在頤秀宮主殿裡迴響,站在外頭候著的大監宮人嚇得紛紛跪在地上。
“廢為庶人,關到北苑去!”景琝擺了擺手,些許宮人便移步上前將人拖了下去。
樂萱幾乎是半躺著被拖了出去,不明所以地被安了罪名,不斷的討饒聲漸行漸遠。若不是她先前吃茶時拿那株玉珊瑚說事兒,墨姼怎麼也想不到以此藉機扳倒她。
“還有你!”景琝的聲音拖著長調兒,響徹內殿,“不知好歹的東西!左相一家世代清流為官,怎麼出了你這種敗壞家風玷汙家門的東西?也不必問過左相了,你既然喜歡聽從樂氏的命令,就去北苑同她作伴吧!”
“皇上,不是……”她還沒辯解完,幾個宮人就上手將她拖了下去。
“再鬧騰,你父親左相的職務也別想保著了。”
再查,也查不下去了,結果只有賠上樂府上下一百餘口的性命作償,始作俑者依然兩袖清風。景翾冷然道,“既然戲也看夠了,兒臣便帶著璃兒回去了。”不等皇帝發話,他攬著妻兒轉身就走,可耐皇帝想看皇孫的話都還不曾出口,應是給噎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