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手無策,外公的死令他極度悲憤。
今日,隱約聽細微的笙歌樂曲,曲調歡騰譟動,像在祝賀什麼。
怎麼可能?長老剛去逝,按理,奏的也是哀樂,怎麼會是喜慶樂章?
他忍不住問牢頭獄卒:“今天是什麼日子?為什麼會有喜樂傳出?”
“少主有所不知,宇文少主今日接位為長老了。”卒役對他仍十分敬重,不敢有絲毫怠慢。
“什麼……”他聞言大驚,怒不可遏。“長老屍骨未寒,宇文慶就先辦接位之事,太大逆不孝了!”
“就是啊!”連卒役也看不慣,站在他這邊,悄聲道:“現在外面都謠傳是瑤夫人和宇文少主害死長老的!族人都為您叫屈啊!”
管念禧為之一振,黑濯般的瞳眸綻放犀利的光芒,至少目前族人的心是向著他的,那麼他就還有反敗為勝的機會。
他一定要出去,把事情查個水落右出,替死去的外公報仇。
實在很難想象一向溫婉的姨母,居然會對自己的阿爹痛下毒手,只因為要搶奪權勢,若真的是她,那姨母這個戴著雙重面具的女人可怕了。
他後悔沒有相信嚴碩的話,當年兇案的主謀很可能就是瑤夫人。
身陷囹圄的他,懊惱不已。
刺耳的喜樂震撼著他的心,可以想象宇文慶囂狂的模樣,外公說的沒錯,他不配做長老。
管念禧心裡雖氣憤,但坐在獄中,卻一籌莫展。
他不能讓小人得意太久,希望外公在天之靈能保佑他早日緝兇。
第十章
“哈哈……我終於當上長老了。”
宇文慶仰天狂狷大笑,袍袖上舉,一副不可一世的神氣活現,他現在是族中權力的象徵。
忽蘭無比尊貴高傲地坐在側,瑤夫人坐在上首,她滿意地頷首。
苗疆已是她們母子的天下了,不過那心頭大患未除,她一日不能安心,等接位大典結束,第一個要解決的便是管念禧。
族人畏懼瑤夫人的權勢,不敢吭聲,其實他們心裡很明白,始舉長老的猝死並不單純,因為始畢長老生前最疼愛管念禧這個外孫,加以長老病危時管念禧又隨侍在側,若是他毒死長老,這於理不合啊!
瑤夫人豈不知族人的心理,所以斬草要除根,管念禧絕不能留,可是她若要處死他,族人一定會阻止,明的不行,只有暗的來,背地裡弄死他。
她得好好想一個令族人不會起疑的方法。
忽蘭和她各懷鬼胎,忽蘭心裡還是愛著他的,聽說那個唐韶荏已經回去大唐,倘若她偷偷救了念禧,念禧一定會感激她,說不定心靈空虛之下會接受她。這是個機會,她不能放過,何況她也不能眼睜睜地見念禧被瑤夫人害死。
兩個女人同坐高席,一個想盡辦法要害死他,一個想盡辦法要救他,瑤夫人卻不知忽蘭別具心思,忽略提防她。
入了夜,宇文慶和瑤夫人還在歡慶接位。
忽蘭推說身體不適,先行回寢房,卻在迴廊拐個彎,到大牢探視管念禧。
忽蘭披著斗篷,紆尊降貴地到大牢探視一名因犯,難免心高氣傲。
“你也有今日!”她下巴一抬,輕蔑地損他。
“你如果是來取笑我虎落平陽,那就請回吧!”管念禧濃眉糾結,兀自坐在石床,不搭理她。
“現在只有我能救你了,你還不求我?”忽蘭氣嚷。
他瞟了她一眼,鄙夷地說:
“我哪能指望你?你和瑤夫人、宇文慶根本是一丘之貉。”
怕他誤會,她急急地撇清:
“毒殺長老的事,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事先我並不知情。”
他眯起鷹眸,也許能從她嘴裡套出一些秘密來。
“是不是瑤夫人乾的?”他沉聲問。
獄牢中有卒役,忽蘭可沒那麼粗心,把話傳到第二個人耳裡。
“兇手不是你嗎?這種事你怎能問我?”她聰穎地跳過他的問話。
管念禧眸光一閃,眼前只有忽蘭能救他了,為了活命、為了替死去的外公報仇,他不得不委屈、擺低姿態。
“忽蘭,只要你能救我出去,任何條件我都答應你。”他需要利用她,壓低聲量低語著。
忽蘭嬌媚一笑。“你終於想通了、肯求我了。”她開心地。“當初你要是肯娶我,就不會發生今天的事了。”
他陪著笑臉,心裡另有盤算。
翌日,管念禧氣定神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