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慌。她看見什麼啦?我怎麼就嚇壞她啦?
緊接著她大叫。“開慢點!”
“怎麼啦?”我不明白是什麼讓她這麼恐慌。
“你的時速都超過一百英里啦!”她衝我吼叫。
這麼一點兒小事,僅僅是超了一下速,就讓她害怕得叫出來?
我轉了轉眼珠。“放鬆點,貝拉。”
“你想讓我倆找死嗎?”她追問,聲音又高又急。
“不會撞車的。”我向她承諾。
“你為什麼要開那麼快?”
“我一直都這樣。”
我迎上她的目光,被她震驚的表情逗樂了。
“注意看前面的路!”她叫道。
“我從來沒有出過事故,貝拉——連罰單都沒接到過,”我衝她咧嘴一笑,拍拍額頭。“車子裝了雷達探測器。”
“真可笑,”她挖苦道,聲音裡的恐懼多過憤怒。“查理就是個警察,記得嗎?我從小就受到要遵守交通規則的教育。再說了,你要是撞到樹上把咱倆變成沃爾沃捲餅的話,你很可能會一走了之。”
“也許吧,”我重複她的話,然後笑了,卻不帶任何幽默色彩。沒錯,要真是碰上車禍,我們的境遇會截然不同。撇開我的駕駛技術不說,她是有理由害怕的……“可是你就不行了。”
我嘆了口氣,把車速放慢。“現在高興了吧?”
她看著計速器。“差不多吧。”
這對她來說還是太快?“我不喜歡開慢車。”我咕噥了一聲,可還是讓指標滑落到另一個刻度。
“這還叫慢?”她問道。
“別老拿我開車說事兒了,”我不耐煩地說道。她刻意迴避了我的問題多少次了?三次?還是四次?她的推測有那麼可怕嗎?我得弄清楚——馬上。“我還在等著聽你最新的推測呢。”
她又咬住嘴唇,她的表情變得不安,近乎痛苦。
我壓下內心的焦躁,讓聲音變得溫和。我不想讓她苦惱。
“我不會笑你的。”我承諾道,暗暗希望她不願說的原因只是因為感到不好意思。
“我更擔心你會生我的氣。”她低聲說。
我讓自己的語氣變得更溫和。“有那麼嚴重嗎?”
“嗯,差不多。”
她垂下眼皮,不敢跟我目光接觸。時間一秒秒地過去了。
“說吧。”我鼓勵道。
她的聲音很小。“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為什麼不從頭說起呢?”我記起她在晚飯前說過的話。“你說過不是你自己琢磨出來的。”
“是的。”她同意道,然後又沉默了。
我揣摩著可能給她帶來靈感的東西。“那是從哪裡來的——書上?電影裡?”
我應該趁她不在家時檢查一下她收集的東西。我不知道在她那一大堆磨損的平裝書裡有沒有布萊姆?斯都克或安妮?賴斯的書……“不是,”她又開口了,“是星期六,在海灘的時候。”
這點我倒沒有預料到。當地人對我們的風言風語從來都不會太過荒誕——或太過精確。我錯過了什麼新傳聞嗎?貝拉偷偷看了我一眼,看到了我臉上的驚訝。
“我碰巧見到了一個我們家的老朋友——雅克布?布萊爾,”她接著道,“從我生下來,他父親和查理就是好朋友了。”
雅克布?布萊爾——這個名字不熟,可它讓我記起了一些事情……一段歲月,那是很久以前的了……我向外凝視擋風板,匆匆檢視腦子裡的記憶,搜尋跟這名字有關聯的東西。
“他父親是奎魯特人中的一位長者。”她說道。
雅克布?布萊爾。埃弗雷姆?布萊爾。毫無疑問,是他的後代。
這真是夠糟糕的了。
她已經知道了真相。
當車子在漆黑的公路上沿著彎道飛馳時,我的心思已經跳到那些結果上。痛苦讓我的身體變得僵硬——我僵在座位上幾乎動也不動,只除了為駕駛車子而下意識作出的細微活動。
她已經知道了真相。
可……如果她在星期六就已經知道了一切……也就是說她知道了有一整晚這麼長的時間了……可是……“我們一起散了一會兒步,”她接著往下說,“然後他就告訴了我一些古老的傳說——我覺得他是想嚇唬我,他給我講了一個……”
她突然頓住,可到了這種地步,她已經沒有必要感到疑惑了,我知道她接下來會說什麼。唯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