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的哀鳴更響亮了。
她招呼大家趕緊趁熱吃,姚起雲客氣地道謝,就連吳江都沒骨氣地吸了吸鼻子,然後草草地輸給了司徒玦,興沖沖地過去“檢查”譚少城的勞動成果。
只有司徒玦還在埋頭擺弄她的棋子,譚少城紅著臉叫了她一聲:“司徒,吃飯吧。”
姚起雲裝了一碗飯菜,走到她身邊,蹲下來,把碗湊到她前面。
“行了,大小姐,氣夠了沒有,吃飽了才有精力繼續發脾氣。”
司徒玦沒好氣地把他手裡的碗推到一邊,“我看到你已經飽了,祝你們用餐愉快。”
她說完起身就走,在一旁吃飯的吳江見姚起雲沒有動,趕緊往嘴裡撥了幾大口飯,含糊地叫道:“司徒你去哪,我跟你一塊去。”說完一邊急著把嘴裡的東西往下嚥,一邊追了出去。
姚起雲也站了起來,看了一眼惶惶然不知所措的譚少城。
“我是不是又做錯了什麼?對不起,可我沒有惡意的。”她說。
姚起雲用筷子挑揀著碗裡的蔥頭,忽然才想起,司徒玦都不打算吃了,幹嘛自己還習慣性地要去掉她最不喜歡吃的東西。
他笑笑對譚少城說道:“她就是這個脾氣,我替她跟你道歉,你別往心裡去。”
另一邊,吳江在小樹林的邊緣追上了司徒玦,他拍著胸口說道:“剛吃飽就跑一百米,我得了盲腸炎就找你算賬。”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小心消化不良,吃不了兜著走。”司徒玦扯了一片樹葉,火大地對吳江說:“你這見食忘義的傢伙,立場太不堅定了。”
吳江笑著道:“我是:酒肉穿腸過,義氣心中留。你也是的,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呢?不值得。”
“餓死我也不吃她的東西。你們都說我不講道理也罷,我就是不喜歡她,更犯不著領她這個情。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姚起雲那個死傢伙,氣死我了……”
“氣什麼,走,我來的時候看到林子裡邊有很多鳥,我們去看看。”吳江拍了拍司徒玦的肩膀,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塊巧克力給她,“這可是我的珍藏,哥哥對你好吧?”
司徒玦做嘔吐狀,兩人興致勃勃地去林中尋鳥,兜了好大一個圈子,吳江說的稀有品種沒見著,麻雀倒是有不少。
吳江做了個簡易彈弓,作勢要打鳥。
司徒玦一把攔住他,“積點德吧,人家小鳥是成雙成對的,你小心報應。”
“我才不怕,我福大命大活可以到九十歲。”
“那就罰你孤寡到長命百歲。”
“你敢咒我?”吳江齜牙咧嘴,司徒玦早已笑著溜出去很遠。
兩人從林子裡出來的時候,已是日暮時分,活動大本營中央已經開始了好多種趣味活動,吳江眼尖,遠遠地看見姚起雲站在謎語欄前,而站在他身邊的女孩子不是譚少城又是誰?姚起雲手裡捏著一張謎語的紙條,低頭不知說了句什麼,譚少城淺淺一笑。
沒等司徒玦作出反應,吳江趕緊拉著她往相反方向走。
“還記不記得我說有很神秘的東西要給你看?”他看到另一個被人圍著的小圈子,眼睛一亮地說。
司徒玦半信半疑,“是不是真的,騙我的話你就慘了。”
兩人擠到人群的前沿,原來是一個小型的歌會。跟司徒玦同車前來那個高年級男生正抱著把吉他吼著崔健的《一無所有》,雖說五音不全,但憑著賣力投入也博得了一片掌聲。
男生唱完,環顧了一眼圍觀的師弟師妹們,“有誰要來兩下的……不要都那麼拘謹嘛,來來來,特別是男孩子,要有點膽量……”
正嚷嚷著,他的吉他被人從一側取了去。
“三皮,我倒記得你做新生時的樣子也未必很有膽量啊。”那人輕描淡寫的說道,然後施施然坐到了圈子中央的高凳上,自在地調了調琴絃,沒有多餘的開場白,簡單的前奏過後,就自顧唱了起來。
很顯然,這人的分量是鎮得住那個叫“三皮”的高年級男生的,三皮也不敢再咋咋呼呼,老實站在一旁充當觀眾。
她唱得並不高亢,甚至有幾分漫不經心,最初的幾句幾乎被觀眾的聲浪淹沒了,但是很快地,像是被她的歌聲感染,從最靠近中心的一圈人群開始漸漸安靜下來,她的低吟淺唱才變得清晰。
“夕陽餘暉在天際,兩三襲白雲浮移,
晚風伴暮色沉寂,輕舟翩翩晃孤影,
兩岸山薄霧輕凝,牧笛正吹送歸曲。
我拄黎邊行,望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