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該怎麼做,而且,不後悔。”
翦水雙眸散逸堅決的光芒,思量著第一步就是找他開誠佈公的談一談——即使觸怒了他,也在所不惜。
不能再遲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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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讓時間已然不允許?
意菲的身影翩然出現。
“我所做的一切不全然是為了雷爾。”開宗明義的一句話震得魔巖下棋的手頓了下來。
他動也不動,沉靜了良久,半晌後才遣退室裡室外的一干人。再次抬眼時,已匯聚莫測難料的奇光,睨眼瞧望她。
“你剛才說什麼?”
意菲傾靠過去,挺身在他面前,不能再拖了,模糊不清只會讓情況更形嚴重,即便承認她的心已漸漸被這個魔一般的男子所收攏而難堪,但面對一個過分敏銳的男人,不用誠字相待,什麼都將落空。
“我不僅是關心雷爾、或只在乎伊斯利的未來,其實我有幾分心也是為了你,我同樣不希望你又受到傷害。”直視的清亮不來任何虛假。
紫眸掠過玩味。“為什麼突然跑來跟我說這些話?你有什麼企圖?”
“我見過叔叔、見過況傑。”她看他笑臉漸漸僵硬。
“那又如何?”冷寒的空氣開始迴旋。
“你的過去——我全知道了。”
“砰”一聲,轟出巨大聲響。
下一秒,那條宛如猛豹的身軀已飛快的往室外掠去。
“不要!”意菲攔住那條几乎喪了理智的身軀,低聲嚷問:“你想去找誰?”
“讓開。”紫眸佈滿殺機。
“我不讓。”她搖頭,攔阻的身形動也不動。“你要去對付況傑和我叔叔對不對?”
冷森的容貌張揚著怨懟的寒氣,迸射致命毒網。
“讓開!”峰冷的語調一如利刃。
“除非你能否認他們所說的一切,告訴我那些全是編造的謊言,否則你去找他們出氣,只會證明你根本是惱羞成怒。”
他霍地抓住她的手腕,是那麼的用力,紫眸燒灼燙人。“你在教訓我?”
“那些全部是事實對不對?”
他要殺了她,這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挖刨那些深藏的椎心之痛,她要他在她面前失態這才心滿意足是不?
冷然狂射!
他不在乎取下況傑的性命或是巴胥的、乃至於是這個女人他都不會在意——只要有人敢逾越本分,未經他的同意洩漏他的一切,他都要他死。
因為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往全是不能觸控的脆弱。
他絕不容許有人觸犯這個禁忌:任何的人。
“不要起殺心,除非你想讓人認為你是條可憐蟲?”手腕好痛,但她承受得住,因為面前的男人正受著比她尖銳百倍的傷痛,而她還往他的傷處灑著鹽。
他一震!
“你不希望的,因為一身傲骨的你根本容不得這種可憐名詞加諸在你身上。”
“……”
“我只是想告訴你,憑藉這股傲氣,所以你走過那一段艱苦日子:憑著這一身的傲骨,所以你活到現在。如今,該是你否極泰來的時候,你為什麼不用另一種方式得回屬於你的所有,而非要採取戰爭這種激烈手段。”
兇悍暴戾的神情剎那僵住,取而代之的冷嘲依舊是對世間事的不信任。
“說到底,你是要我找雷爾談判。”
“是的。”她直言。
“設個陷阱讓我主動去送死。”原來這就是你的如意算盤。
“不,我絕對沒有這種意思,雷爾更不是這種人。”
“你篤定?”
“我認識他十九年了。”
嘲謔地揚起唇色,饒過她的手腕,滑上她光潔的下巴,輕撫著。
“該說你是天真無邪?還是演技精湛?”
她堅毅無偽。“我所說的每個字都是出於肺腑。”
“肺腑之言?”他幽然地問。“人心,可信嗎?”
“當然。”
哈!冷沈的譏笑立即逸出,肆無忌憚地流竄躍動,似要凍碎她的無知。
他咄咄冷聲。“殊不見唯有強者才能統御一切。”
“卻只有仁者才能長久。”
燃燒陰狠的眼眸始終定射在她臉上。
“雷爾那個男人真如你所說的這般有作為而且仁慈。”語氣尋不出一絲溫度。
“他是!”
“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