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地”和襯衫。我喜歡他簡樸的服飾,雖然我自己當時穿的卻是一件波希外衣和褲子。我不慌不忙地把困難告訴他,他問道:“你相信人生本來就有罪孽的說法嗎?”
“我相信。”我說道。
“那很好,印度教不能從此得到解脫,基督教卻解決了這個問題。”他又接著說:“罪孽的代價是死亡,而《聖經》上說,得救的唯一道路是投靠耶穌。”
我提出《薄伽梵歌》虔誠之道的含義,但是沒有結果。我謝謝他的好意,他沒有滿足我,但是這次會見對我卻是有所裨益的。
在這些日子裡,我常在加爾各答街上走來走去。我到很多地方都是步行。我會見過米特法官和古魯達斯·班納濟爵士,我需要他們贊助我在南非的工作。就在這個時候,我還見過拉加·皮亞立穆罕·穆克琪爵士。
卡里恰朗·班納濟早就對我說過迦裡神廟的事,我正急於去看個究竟,特別是在我讀過許多關於這個神廟的書籍以後。於是有一天我去了,米特法官的住家也在同一個地區,所以我就在去拜訪他的那天到廟裡去。一路上我看見成群的羊正被趕去屠祭迦裡神。成群的叫化子沿著通往神廟的小巷求乞,還有一些托缽僧摻雜其間。甚至當時我已經堅決反對施捨給那些身體強壯的叫化子。他們成群地跟著我,其中有一個人坐在走廊上。他擋住我,和我搭訕著說:“上哪兒去呀,我的孩子?”我告訴了他。
他要我的同伴和我坐下來和他談談。我們就坐下和他談起來了。我問他:“你認為這種犧牲就是宗教嗎?”
“誰會把殺害動物當作宗教呢?”
“那麼,你為什麼不宣傳人們去反對呢?”
“那不干我的事,我們所要做的是拜神。”
“可是你不會另找一個地方去拜神嗎?”
“所有的地方對我們來說,都是一樣的好。人們就象一群羊,跟著為首的人走去。這不干我們‘沙陀’的事。”
我們沒有糾纏下去,便向神廟走去。我們受到了血流成河的接待。我在那裡實在受不了,既惡感又難受。那種情景我永遠不能忘懷。
那一天晚上我應邀出席孟加拉朋友的聚餐會,我對一個朋友談起這種殘暴的拜神形式。他說:“羊倒不感覺到什麼。那裡的嘈雜聲和擂鼓聲把一切痛苦的感情都僵化了。”
我不能聽信這種說法。我對他說,如果羔羊也會講話,它們說的將是另一回事。我覺得這種殘暴的風俗必須加以制止。我想到佛陀的故事,但是我也明白,我對這個任務是無能為力的。
我今日還持有與昔日相同的見解。我認為一隻羔羊的生命,其寶貴並不下於人命。為了人身而去犧牲一隻羔羊的生命,這是我所不忍為的。我認為越是弱小無助的生物,越是有權受到人類的保護,使其不受人類殘暴行為的迫害。但是那些沒有資格進行這種服務的人,當然不可能提供什麼保護。在我能夠希望拯救這些羔羊免受這種不潔的犧牲之前,我必須經歷更多的自潔和犧牲。今天我認為我應當為這種自潔和犧牲而死。我一直祈禱上蒼,降生偉人(不論男女)於人間,內心燃熾著神靈的慈悲,把我們從這種深重的罪惡之中拯救出來,拯救那些無辜的生物的生命,而使這個神廟淨潔起來。孟加拉以它所具有的知識、聰明、犧牲和感情,怎麼能夠忍受這種屠殺呢?
第十九章 和戈克利相處一月(下)
那種以宗教的名義獻給迦裡神的可怕的犧牲增加了我想了解孟加拉人的生活的願望。我曾經談到和聽到過關於梵教團①的許多事情。有關普拉達布·昌德羅·馬俊達的生平事蹟,我也知道一些。我參加過幾次集會,聽過他在會上的講話。我弄到了他所寫的關於克沙夫·昌德羅·沈生平的書,興味盎然地讀過那本著作,瞭解了沙達朗·梵教團和阿迪·梵教團的區別。我見過潘迪特·許樊納斯·薩斯特立,還在卡達瓦特教授的陪同下去探望瑪雜湊·戴文德羅納斯·泰戈爾,但是因為當時不准許他會客,我們並沒有見到他。不過,我們都被邀請參加了一次就在他家裡舉行的梵教團的慶祝會,使我們有機會聽到了優美的孟加拉音樂。從此以後,我便成為孟加拉音樂的愛好者了。
①孟如拉梵教團成立於1828年,至1886年戴文德羅納斯擔任團長,其影響乃大為擴大。他和克沙夫二人共同為梵教團設立了一個神學院,從事高等神學研究。梵教團主要從事印度教的宣傳教育工作——譯註。
看夠了梵教團以後,要不看看史華密·維衛康納就不可能滿足了。於是我便興高采烈地到貝祿·瑪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