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部分(3 / 4)

小說:中國文學史 作者:世紀史詩

1—1323)字仲弘,浦城(今屬福建)人,後遷居杭州。先以布衣應召為翰林國史院編修官,後於恢復科舉時,登進士第,官至寧國路總管府推官。有《楊仲弘集》。

楊載在“四家”中多一些浪漫的詩人氣質,《元史》本傳說他“為文有跌宕氣”,他的詩也是如此。《遣興偶作》雲:

“放浪天地間,無今亦無昔。”這樣的句子顯得有些縱恣,但他的“放浪”是很有分寸的,常體現為一種瀟灑,富有雅緻的意趣。如在送別友人時,想象“卻到江南春水漲,拍天波浪泛輕鷗”(《送人二首》);或者回到久別的家鄉,陶醉於湖光山色之中,“小艇欲行無遠近,不愁歸醉要人扶”(《宿浚儀公湖亭三首》)。他不像虞集等人擺脫不開現實或人事,自述“夜闌每作遊仙夢,月滿瓊田萬鶴飛”(《紀夢二首》)。

《宗陽宮望月分韻得聲字》一詩,明初瞿佑《歸莊詩話》稱楊氏以此得名,其中“大地山河微有影,九天風露寂無聲”一聯,尤為人歎服,也是寫得富於想象力的。這些地方使他能夠避免平淡,但顯得中氣不足,境界不夠開闊;“放浪”僅暗示著個性的某種意向,未得到多少發展。

範梈(1272—1330)字亨父,一字德機,清江(今屬江西)人。出身貧寒,以薦舉為翰林院編修,後任福建閩海道知事。有《範德機詩》。

範梈喜作歌行體,在聲調、結構上頗用心,但總顯得創造力不夠。他的一些絕句頗有情致,如《潯陽》一詩:

露下天高灘月明,行人西指武昌城。扁舟未到心先到,臥聽潯陽譙鼓聲。

此詩寫作者思鄉情切,在歸途中,已心馳神往。但這類詩仍不脫唐人的風調。

揭傒斯(1274—1344)字曼碩,富州(今江西豐城)人。

少時家境貧寒,讀書刻苦。延祐初,以薦舉授翰林國史院編修官,後遷應奉翰林文字、翰林侍講學士。至正初,奉詔修宋、遼、金三史,為總裁官。有《秋宜集》。

四家中,揭氏的思想情感有較接近平民的一面。如《祖生詩》寫孝子祖生千里尋母的感人事蹟,旨在譴責戰亂。《臨川女》寫一個盲女被母兄遺棄,得到善人的救助。“我母本慈愛,我兄亦艱勤。所驅病與貧,遂使移中情”,揭示人性由於貧困和環境的逼迫而異化,寫得很深入。再看他的《漁父》一詩:

夫前撒網如車輪,婦後搖櫓青衣裙。全家託命煙波裡,扁舟為屋鷗為鄰。生男已解安貧賤,生女已得供炊爂。天生網罟作田園,不教衣食看人面。男大還娶漁家女,女大還作漁家婦。朝朝骨肉在眼前,年年生計大江邊。更願官中減徵賦,有錢沽酒供醉眠。雖無餘羨無不足,何用世上千鍾祿。

詩較真切地描繪了漁家的生活,並在最後對這種樸素的生活表示羨慕。大抵這一類詩感情真實但通常不表現得很激烈,敘事、議論簡潔而緊湊,語言風格較樸實,仍符合於“雅”的規範。不過他也有些詩寫得風格不同,如《贈王郎》寫一個少年“狂士”的情狀,流露出豪俠之氣,在四家詩中算是比較特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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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 元代後期

詩文和雜劇、散曲一樣,元代後期詩文創作的中心是在東南沿海城市。重要的作家中,除薩都剌是北方人,楊維楨、高啟、顧瑛、王冕等都是南方人。關於高啟,需要有些說明:習慣上是把高啟列為明代詩人的,對他個人情況的全面介紹,我們也依舊放在明代部分;但實際上他的主要文學活動是在元末,入明後僅六年就被處死,所以在論及元末文學的一般特徵時,高啟作為一個具有代表性的詩人,又不能不涉及。

自元統一以後,東南一帶城市經濟發展迅速,城市規模不斷擴大。如原隸屬於蘇州的崑山、常熟、吳江、嘉定四縣,由於戶口增長,於元貞二年(1296)皆上升為州。至於杭州、蘇州,更是高度繁榮的城市。元代後期詩文作家的生活同城市背景有十分密切的關係,他們大都同商賈、市井藝人有較多交往,喜愛城市的繁華生活,有的自身就是富商(如顧瑛)。他們的文學創作也帶有明顯的城市文化的色彩,如高啟等“北郭十子”,其名稱即帶有城市印記;楊維楨的《續奩集二十詠》及其編輯的《西湖竹枝集》,都是由“市肆”刊行而廣為流播的。

如果說元初關漢卿、王實甫一類文人是被蒙古統治者丟擲了政治軌道,而不得不投身於市井,那麼,元代後期作家的情況則有所不同。科舉的恢復和社會文化的進一步“漢化”,已經給知識階層提供了傳統的從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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